能吃得下这玩意儿。”
……
太阳升起,已是第二日。
褚羽…….还在睡觉。
当第一缕晨光漫过小院围墙,男人睫毛颤动一瞬。等他睁眼看清周围的环境,指尖飞速扣住藏在袖口的薄刃,这是杀手刻入骨髓的戒备。但很快,昨晚昏倒前的记忆涌现,他意识到,他被一个女子救了。
靠着强大的恢复力,他吃力地坐起身,每动一下,伤口都传来钻心的疼痛,但男人眉头都没有皱。
他费力掀开层层被子,看到腹部那歪歪扭扭的包扎绷带,眼神一怔。
执行任务,受伤是家常便饭。
小时候,他被人像狗一样扔在冰冷潮湿的地牢里,为了活命要和一群同样瘦弱的孩子拼死搏斗。第一年冬天,他嚼着带血的馒头学会了用雪水缓解疼痛;后来,长大了。楼里的同僚都是对手,没有人会把背后交给那 群恶狗。楼外的人都是仇人,他们找自己杀人,也找自己买命,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恨不得将自己这种人碎尸万段。
为了不被偷袭,他永远只会自己处理伤口,这是第一次,有人帮他包扎……
感受着被子外的寒风,他下意识抓紧了棉被。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没有人能回答他,周围寒风呼啸,院子里寂静无声。
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双眼望着远处,却又好似没有聚焦,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
当太阳已经快要照到正中,男人已经数清了檐角所有冰凌。
这时,屋内传来一阵翻身的声音。褚羽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照野瞬间警惕,但很快又松懈,因为那女子是如此的不设防,他站在这里完全能猜到她的所有行动。
“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褚羽习惯性按掉闹钟,都已经高考完了,不得睡个昏天黑地。
可突然,她一个激灵:不行啊!屋外还有个快死的人啊!
她飞速地从床上蹿起来,快速解决完洗漱跑到院子里,看到男人躺着一动不动,以为他还在昏迷。她轻手轻脚地靠近,想看看男人的情况。
感受到少女接近,淬毒的匕首本该割开她纤细的脖颈,可当那温热的清冷香气袭来,男人却违背了二十多年的训诫,将凶器更深的按进褥底。
他睁开眼睛,对视上的那一刹那,褚羽被吓得“啊”地一声尖叫,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醒啦!吓死我了!”褚羽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喊。
少女现在还穿着一身白色绒毛裙,看起来就是寝衣,她什么都没带,就那样以刚睡醒的自然姿态来见自己这个危险的人。
男人面无表情,眼神却深邃如墨,默默地看着她,那眼底涌动着复杂而压抑的情感。
褚羽定了定神,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你…….你没事吧?你真的醒了吧?”
男人依旧沉默,只是那目光始终未曾从褚羽身上移开。
褚羽心下慌张,这人一直盯着自己干嘛?想杀人灭口?不能吧……自己好歹也算他救命恩人啊!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呀,!”
男人还是不说话,只是那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双手,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我没看你的脸啊我发誓,除了你一直流血的伤口,我哪里都没看!我不认识你,帮你只是怕你死在我院子里。”
少女喋喋不休地解释,明明那样害怕却还是天真的来看自己,真是愚蠢。只要他想,哪怕是现在这种状态都能一招毙命。
但男人始终没有出手,他告诉自己哪怕是杀手也该有原则,没人给他报酬,他不需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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