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勾勒出刀刃的形状,顺着刀刃倾泻在阮玉谨手背。
阮玉谨没有想到,在她特意安排的折磨下,阮成双还有力气反抗,她惊愕在原地,甚至忘了手中的动作。
阮成双像看死人般的眼眸让她心底发怵,阮玉谨猛地松开了刀柄,后退几步。
“你真的认为,阮成鸿会有所谓的真情?”阮成双问道:“她暗中筹划了那么久的换魂之术,你真的觉得她能斗得过那群修仙界的人?”
“一个凡人,竟妄想一跃成神,你不想知道她如此臆想的底气吗?”
“别犯蠢了。”阮成双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无比,甚至比窗口吹出的寒风还要刺人。“这场你争我抢,无关权力的输赢,只有生死的争斗。”
“你真以为你赢了吗?你不过是阮成双的替死鬼。”
窗外猛烈呼啸的寒风盖住了牢狱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闷雷滚滚,为将倾的大雨哀鸣。
阮玉谨的世界泛起空鸣,她的信念在对方略带讽刺的话音中悄然坍塌,连废墟都没有留下,只剩下一片虚无。直至一声惊雷将她唤醒,她浑浑噩噩的思绪逐渐收回,听到了侍卫的传报。
“殿下,摄政王身边的淳意来报,陛下在龙阁等着殿下。”
“你不相信我说的,那就自己去看。”阮成双不再理会阮玉谨,继续放空思绪,盯着窗外发起了呆。
几道弯曲的光芒划破天幕,雨丝刷刷落下,如蚕丝般编织,很快便将雨幕织起,盖住了雷电带起的闪光。
母亲,不能亲眼见到仇人自食其果,你会怨我吗?阮成双看着飞入窗内的丝线,可惜无人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
萧瑟的风吟盖住了无数人的愁思,也覆住了“噗通”的落水声。
沐灵忱似乎漂浮在水中,他感受到了水中的浮力拉着他上上下下,想要将他拉入水底。不少流水堵塞了他的鼻腔,让他猛然惊醒。
睁开眼后,他却看到了他的父亲满眼惊慌,往日的沉稳不见了踪影,朝他狂奔而来,手中的食盘滑落在地,不少鲜果滚落在他脚边的衣摆。
他还想看清周围的风景,可意识却变得昏沉,带着眼皮不断下坠。
眼前再次变成一片黑暗。
这个梦境如此真实,以至于水流冲入他鼻腔的感觉仍包裹着他,让他在挣扎中坐起身来。
绸被被他的动作带起,将床边守候的人惊起。
沐灵忱又看到了林之礼,不似回忆中的模样,林之礼的青丝生出了些许白发,额角也被岁月染上褶皱。
爹爹好似老了许多,沐灵忱想着,下意识喊出:“爹爹……”
林之礼扑上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又被他及时擦去。在沐灵忱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喊来了一群大夫和侍从,一群人将他团团围住,誓要将他从里到外检查个遍。
沐灵忱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下意识想要运转灵气,阻止这诡异的一幕。他在心中默念起法诀,可指尖却未凝结起灵气,就连灵气的波动也未被他勾起。
他又尝试了几次,仍旧什么也没发生。
沐灵忱呆呆地看着双手,指间的薄茧也不见了踪影。那双手白嫩如葱,像是从未碰过重活的少爷手。他不被眼前的一切惊到,旋即,他又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探枕边的软铺,却摸了空。
祭尘剑……不见了……
林之礼还以为沐灵忱被吓坏了,忙驱散了人群,将沉浸在震惊中的少年拥入怀中,心疼地问道:“灵忱,你睡了好久,就让大夫替你检查检查吧,这样爹爹也放心。”
这是梦吗?
沐灵忱扫过周围的设施,眼前的房间虽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闺房,却有着异常的熟悉之感。林之礼的心疼即将溢出眼眶,沐灵忱不忍让他担忧,哪怕是在梦中……
他点点头,允许了那名大夫靠近。
“爹爹,这是哪里?”他一开口,嘶哑的嗓音让沐灵忱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声音。
林之礼安抚着他的情绪,泪意止不住地外泄,“灵忱,你怎么了,你别吓爹爹,这里是你的房间啊……”
他的房间?沐灵忱原因察觉到了不对,他问道:“我们不在涿州吗?”
每当梦见那些回忆,他总是在涿州的家里,这还是沐灵忱第一次梦到其他地方,可眼前的这个家让他仍有归属之感。
“涿州?”林之礼摇摇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求助似地看向大夫,可那名大夫把了脉后摇了摇头,猜测道:“令郎的脉象平稳,高烧也已退下了,接下来只需静养,许是落水受了惊吓,所以才会将臆想当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沐灵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想起了那真实的溺水之感,只觉得这场梦境竟如此连贯。
“落水……”他喃道。
见沐灵忱沉思起来,林之礼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一切仍是一阵后怕,忙抱紧了沐灵忱,眼底的淤青带着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