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和谁说话,空洞的眼神呆呆地望着黑雾。“早就听闻萧大人会些巫术,哄得陛下不知天南地北。如今……也是萧大人为我们父子设下的局吗?”
阮定远脸色刷白,立即明白过来,喃喃自语起来。
“儿臣没有寄信……不是儿臣……不是儿臣。”
“太女,正君,还来得及,我们快走,留得青山在……”
这边的拉拉扯扯未得结果,箭矢的破空声陡然响起,自天而降。
漫天的箭影铺天盖地而来,几乎遮住了天空,也止住了侍卫地劝说。
沐灵忱透过箭群,看到了萧雅。
黑雾彻底散去,露出无数兵马,萧雅端坐马背,接过侍卫递来的弓箭,宽厚的披风展开,露出一只已沉睡的黑猫影。
“噗嗤~”
“咔嚓~”
眨眼间,漫天的箭影将钟华容所在的地方淹没,明黄的身影只剩下模糊不清的血洞,鲜艳的颜色被另一种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上色。
“父君!”
阮定远挣扎着想要上前,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她拉离了箭矢的落脚地。慌乱之下,她只来得及扯下面前之人的一片衣角。
黄色牡丹在阮定远手中尽情盛放,却逐渐被边缘的血色浸染。她努力去擦拭血迹,仍阻挡不了血迹的蔓延。
这一刻,世界在阮定远面前轰然倒塌,变成了一片血海。
“还想跑?”近卫军首领张丛见皇帝被萧雅带来的人救下,这才放下心来,拦下了阮定远身侧的侍卫。
“除太女外,即刻绞杀。”
萧雅挥挥手,身后的兵马如脱缰的野马般冲入战局,搅散了侍卫们的阵型。
钟华容带了百人,却在这成千的人马面前不太够看。更何况阮定远已经失了反驳的心思,她跪在钟华容身前,早已血泪长流,心灰意冷。
如此,群龙无首,败局已定。
“怪不得你们要站在这里。”
她们之前所站的地方此刻插满了箭矢,根本无从落脚。
“说实话,我真的怀疑,你们和萧雅是一伙的。”沐灵忱摇摇头,“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咳。”观南低头不语。
“额。”褚寂无话反驳。
“她到底要做什么?”沐灵忱的视线看向马背上的身影,眼皮的抖动更加剧烈。
“我是越发看不清了,我总觉得她想杀了阮成鸿,可是她又要三番五次地救阮成鸿。”
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
“也许她和你有一样的想法,这样的人,怎么能死在别人手里呢?”自然要亲手了结她的性命,让她看着在意的一切一个个离她而去,并且永远都不会回来。
沐灵忱没有想到这一点,“是吗?”
“嗯。”褚寂没有明说,含糊了过去。
沐灵忱依稀记得,当初的萧家无人生还,萧雅真的愿意为了苟活匍匐在仇人脚下吗?
也许他错了,萧雅只是在蛰伏,等待最好的时机,给阮成鸿致命一击,沐灵忱不确定了,他的直觉第一次给不出他答案,这种感觉很不妙。
“本将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们在等什么,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些人你们熟不熟悉。”
一名壮硕的女子跃下马,从马背取下一个麻袋,随手解开封绳,将麻袋扔向空中。
咕噜噜的声音结束,一颗人头从麻袋滚出,还在苦苦挣扎的太女党人见此,失去了最后的希望,被近卫军一举拿下。
“你们的援军想要偷袭摄政王,正巧本将赶到,这才阻止了你们的诡计。都别急,本将会一个一个地送你们团圆,都是一个营里的姐妹,死了也要手拉手才好看。本将也算是做了件美事。”
拍拍鼓起的肚囊,眼见局面稳定,虎背熊腰的女子这才走到阮成鸿面前,询问起阮成鸿的状况。
行宫的御医们早已如鸡崽般被将士们拎起,送到阮成鸿面前,待到最后一个叛党伏诛,御首的针灸疗法也起了作用。
阮成鸿恢复了神智,只是仍旧头痛欲裂。御医们找不出病灶所在,只得请罪作罢。
“陛下,还是摄政王有先见之明,在祭祀遇刺后就调动了西营的军士前来护驾。”棉意还是一阵后怕,转眼瞧见了血肉模糊的正君尸首,又是一哆嗦。
阮成鸿摆摆手,“把太女带过来,朕有话要问她。”
“是。”
将士们低声领命,转身却见太女迅速捡起地上的长剑,发疯般向皇帝冲去。
腕间的热意更盛,沐灵忱悄然握上褚寂的手臂,却发觉眼前之人似是在忍耐什么,身体紧绷得厉害。
他握上那只冰冷的手心,身前的人却没有发觉他的动作,就连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天知道褚寂有多难熬,萧雅每动用一分法力,她受到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