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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的条件很简单,本座可以为你解毒,只要你将地宫中的佛珠归还给本座……”
“不……”
阮成鸿死死抓住身侧的扶手,指缝嵌进了些许丝状木屑。那双眸中的黄泥水被彻底搅散,久久不能平静,似乎是在压抑着深渊中的惊涛骇浪。
观南收起笑意,眼神顿时变得凌厉,眉眼间浮现属于天人境界的威压,让阮成鸿心惊不已。
“你……你怎么知道……”阮成鸿颤颤巍巍直起背,用扶手借力,想要站起身,却因脱力瘫坐了回去。
她尝试着呼唤守卫,视线聚焦后,却发觉周围的众人似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有棉意焦急地望着她,却又似被什么邪术困住,动弹不得。
观南取下手腕上的珠串,成串的珠子明显缺失了一颗,露出一截金线。“当初魔主取了佛珠来镇压人间的“真龙之气”,可本座到了人间后,怎么也找不到那颗佛珠。听说,你为了皇位,把佛珠从地宫中取了出来,是与不是。”
恍惚间,眼前的和尚披上了金身,化作了一幅威严巨大的佛像,那双看穿一切的长眸似乎要将阮成鸿钉在木板上,让她冷汗直流。
“是。”阮成鸿的思绪随着翻滚的波浪飘荡,终究是忍受不了如此剧烈的起伏,她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了位,全身血液都向头部涌去。
她若是再犹豫片刻,怕是要血尽而亡。
“哗啦~”一口口黑血似泉水般涌出。
感受到眼皮逐渐沉重,阮成鸿慌张不已,急忙开口:“救我……我会把佛珠……给……你……”
没了佛珠,旧日的约束不再被桎梏,人间能变成这样,实在不足为奇。
“她不过是个人类,如何能抵抗魔主留下的封印。”沐灵忱沉思许久,问出了心中所想。
“这就要问她自己了。”观南摇摇头,剜了-褚寂一眼。
无论如何,佛珠的事情肯定和魔主逃不了干系。
褚寂意味深长地回视着观南,碍于沐灵忱在场,只能将心底的疑问收了回去。
地宫的封印确实只有她能解,不过,不知道是哪个她解开的……
想到此,她不禁有些头疼,忍不住扶额。
“喵~”时辰到了。
小影纵身一跃,跳到了阮成鸿面前,稳稳当当地坐下。
褚寂知晓这件事是她的手笔,却不明白它的意思,什么时辰?她看了眼天色,落日熔金,正洒下最后一丝余温。
达到了目的,观南在阮成鸿话落便立下了天地誓约。这才放下心来,低声诵起经来。
在场心惊胆战的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和尚念完经后,原本奄奄一息的皇帝逐渐恢复了生机,甚至脸色比先前还要红润不少,有了回春的趋势。
阮成鸿铁青着脸,对指尖已经成型的天地誓约无可奈何。转头看到近卫军压着的阮逢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捏死阮逢英。
阮逢英见她恢复如初,立刻挣扎起来,“母皇!儿臣……呜~”
首座的金黄人影摆摆手,嘈杂的声音便换成了呜咽声。
褚寂还在思索时辰的含义,散出的神识却感受到了周围的异动,无数脚步声凭空出现,身着齐整的士兵悄然间便包围了帐外。
刚遭遇了刺杀、“中毒”,现在这是要逼宫吗?褚寂撇了眼阮成鸿,又看了看淡定的猫影,不明白这场戏的意义。
要她说,这些碍眼的,一刀砍了便是,何至于浪费如此大的精力。
沐灵忱察觉不对,正要出声提醒,衣袖却被人猛地向后扯去。
“嘘~”
褚寂将他拉至身后,不再遮掩身形,撤去了障眼法。
“这个位置看风景确实不错。”观南颇有眼色,顺势躲到了褚寂身后,不经意间撇到褚寂的手还横跨在沐灵忱手臂上,实在难以忽视,“还不松开?”
“继续看你的好戏吧。”虽是如此,褚寂紧忙收回了手。
“出家人见不得这等亲密之举,真是罪过,罪过罪过。”
褚寂几乎要将那溜光的脑壳看个透彻,也没看清这和尚的灵海是个什么走势,怎得如此不同寻常。
“行了。”
沐灵忱不想再听她们两个拌嘴,听着帐外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他的眼皮再次抽搐起来。“为何那些人的脚步声会突然出现,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若这是修仙界,他没及时察觉还情有可原,可这是人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多高阶修士悄无声息地靠近。
简直就像是突然从土里冒出来似的。
观南手中的佛珠感应到了邪物地靠近,从她手腕中飞出,又被她及时抓了回来。
和尚一脸邪笑,“你着什么急,给我安生等着,好戏还没看够呢。”
褚寂不久前才从鬼域出来,对这气息再熟悉不过了,她叹了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