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冰床的断剑的。
楚寂转过身,看见他还跪在地上,不禁发笑道:“小郎君还要跪到何时,需要我搀扶你起来吗?诶呀,我这腿脚不方便,你看这如何是好。”
见她带着温和的笑颜,他不禁红了脸,赶忙起身,手忙脚乱中又被衣摆拌了一下,最后还是扶住女子没有温度的手才稳住了身形。
沐灵忱已经羞的开始找地缝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频频出错,直闹笑话。
稳住啊沐灵忱,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又不是没和师姐师妹打过交道,难道是因为眼前之人身上有股亲和感,所以他才总是在她面前失了分寸?
楚寂看着眼前这个脑袋都快钻进胸口的男子,顿了顿视线,直到看到男子腰间独属于玄天宗的弟子令牌,才装作惊讶地开口问道,给他一个台阶下。
“你是玄天宗的弟子?”
沐灵忱连忙点头,“是的,弟子是玄天宗青云峰弟子——沐灵忱。”他存了点小心思,没有说出自己只是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
“木灵……哪一个个?”她缓慢地念着这个名字,似是在念着熟悉之人的名字,语气中还带着怀念。
“是三点水的沐。”
见楚寂没有再说话,沐灵忱看着她虚浮的身影,疑惑的问道:“前辈是神灵吗?”
他还记得自己掉下深坑时许的愿望,所以自己真的遇到心软的神灵了吗?
她对上他期盼的发亮的眼眸,指了指那把断剑,“或许,你可以称我为剑灵。”
若是一个寄居在剑身的一抹孤魂也配被称为剑灵的话。
“剑灵!前辈是剑灵?”
楚寂不太理解他如此激动的原因,但还是礼貌的回应了。
“嗯。”
“不是,我是说……前辈当然是剑灵了。”语言错乱的沐灵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没有犹豫,对着楚寂跪了下去。
“前辈,我想求得一个剑灵试炼的机会。”
“……这只是一把断剑而已,一件无用之物而已。”
现在的小孩,眼光真特殊,楚寂可能是老了吧,她自认为看不懂年轻人的审美。想当年,自己入剑冢的时候,只挑花里胡哨、长得好看的灵剑。看着眼前的断成一半且生了锈的剑身,楚寂一顿感慨。
“前辈,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虽说这把剑是把断剑,但假以时日,在坚持不懈磨砺下,它一定会变回原来的样子的。”他开始了忽悠。
只有先握到手里成功,他丝毫不介意什么断不断剑的,哪怕是把废剑,他也愿视它为珍宝。
“是吗?”
楚寂被困在这密室九千年,除了流溪偶尔会在石室外和她说几句话,千年来再没见过什么活人。
她那些徒弟很是尽心,在她死后久久不愿放手,将她的魂引入她的本命剑中,日日用招魂珠引魂,希望有一日自己的师父还能重塑仙身,再回修仙界。
殊不知,自己师父本来就只有一魂,他 们将自己师父死死的困在了密室中一千年。
好在楚寂也有些累了,对此事并没有意见,安安生生地躺了千年,也落得个清净。
直到今日,沐灵忱从天而降,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算了算日子,也是时候该出去了,虽然早了千年罢了。
更何况,她有些好奇,沐灵忱是怎么破了自己加固过的结界的。
她点点头,“你竟然能破了这密室的结界,这把剑就归你了。”
沐灵忱有些错愕,他没想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巨大的喜悦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看着冰床上的断剑眼冒金光。
楚寂很累,魂身支撑不住她过多的使用本源之力,她打了个哈欠,适时的提醒他道,“这冰床我睡惯了,你记得把它一并带走。”
她又扫到了周围的座椅和招魂珠,想着不是自己用惯的就是未来或许还有用的,就又补充道“嗯,能搬动的都一并带走吧。”
沐灵忱一阵窘迫,这么多东西,他可能需要搬上许久。不过想到自己都能找到本命灵剑了,剑灵的“一点点”小要求而已,自己一定要满足的。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上气,撸起袖子就走到了冰床前,蹲下身试图用灵力搬动冰床。
正要回到灵剑里继续睡觉的楚寂又折返了回来,她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
“你这是做什么?”这是什么新兴的强身健体的好方法吗?
“前辈,你不是让我带走这个冰床吗?我试着能不能搬走它,您放心,我用灵力搬着肯定很快的。”
沐灵忱扬起一抹无害的笑容,笑的有些过于愚蠢且明媚了——起码在楚寂看来是这样的。
她不禁深思,玄天宗这才过了千年,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