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难为情道:“哥,你忘了,这不是实名制,只能查到入场人数,查不到具体的人。”
裴郁神色微定,黑睫敛下,“行。”
周启跟了裴郁几年,他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能察觉他的异样,作为下属的敏感在这时亮起红灯。
“哥,也不是没办法。”
裴郁眉心微挑,眼中微乎其微一亮,愿闻其详地抄起兜。
周启拍胸脯打包票,“你有嫂子照片吗?她长得那么漂亮有气质,他们必定有印象。”
裴郁咧起一侧唇轻哼,唇线认可地弯起,“这倒是。”
得到照片的周启出门狂奔到检票处,和检票人员核对后台数据,调出一张陈疏音的照片,“你有没有见到过这位女士?”
检票员稍愣,“嘶,见过,三十分钟前,她在检票截止前两分钟来过。”
周启大喜,“人呢?进来了吗?”
检票员摇头,“没有。”
“她翻了半天包没拿出票,脸色灰扑扑走掉了。”
周启有苦难言,“你、你就不能把她放进来。”
“那有规定的呀,我也不敢随便。”检票员眉头一皱,意识到不对,“是什么重要人物吗?”
周启气笑,下意识说:“重要,那能不重要吗?她可是裴郁的——”
检票员瞪直双眼,等待后话。
周启差点祸从口出,急忙找补,“她可是裴郁的访谈记者!你把她堵外边,裴郁的工作还怎么推进?”
“那怎么办?”
周启脑瓜转得比拟被鞭挞的游戏盘,“你不用管了,我想办法,她一会儿要是回来,你就说后场开放,可以随便进。”
他给陈疏音拨了几通电话,到第六通时被接起。
陈疏音从社区老人家的平房走出来,确认没有遗漏的素材,把飞行模式给关闭,接下那通号码眼熟的电话。
周启的声音急促地泄出音量口,“嫂子,你怎么没来会场?”
陈疏音懒得陈述上午的曲折,直言,“我不是出席嘉宾,来不来都一样?”
“那哪能一样,”周启心一横,“我跟品牌方上报了你的名字,会cue到你采访的流程。”
陈疏音不急不慢,“我票丢了。”
周启听她口气,应该是把人给劝回来了,“现在进来不用票,你在哪?我去接你吧。”
陈疏音半信半疑,“我就在附近,还有多久?我马上过来。”
“来得及。”
*
会场的活动结束,人群在指挥下从另一个大门退场。
陈疏音回到大门时,外门静谧无声。
检票员十米开外就在朝她招手,“是陈记者吧?”
陈疏音点头。
对方恭敬弯腰,“您请进。”
陈疏音在引领下进入后台休息区,她没带摄影师,手机因为走访耗电,电量所剩无几。
周启大老远瞥见她身形,挥手把她引进来。
转角处绕过来几道人影,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地搀着手臂。
陈疏音的视线跨过周启,和她们对上眼。
“陈疏音?你怎么来了?”祝芳宁语气不爽,“台里只安排了我,你翘班?”
“这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人人都得争着来?”陈疏音淡声回她一句,随即挪开眼。
祝芳宁的嘴也不遑多让,“那你怎么又当又立,还出现在这。”
陈疏音刚要开口,一道清冽男声入耳,“我邀请的。”
数道视线往男人那汇集,陈疏音转身,和他仅隔二十厘米距离,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他做了个新造型,张狂的蓬松大背头把脸完全露出,双耳别着一对不规则银色耳夹,下方两个圆形耳钉也极有存在感,几方突出,棱折有力的脸廓线显得更立体张扬。
祝芳宁怒气冲冲的样子并不体面,被偶像听到并反驳,她羞愧地结巴,“裴、裴郁。”
“可是台里是派我对你进行人物专访,你又邀请其他人,我不好交差。”
裴郁听明白似点着下巴,“电视台如果有采访需求,是不是会提前告知 被采访人?”
“是,我有发邮件。”
“嗯,我工作室收到了,也跟我反馈了。”裴郁讲得淡然不惊。
祝芳宁松口气,煞白的脸色血色回转。
“但你的邮件里,有几个点出现了失误。”裴郁启唇,“一、你没有阐明来意和采访主题二、你没有沟通具体采访时间和预估时长三、也就是最基础的也最不应该犯的错误,你没有自报家门。”
祝芳宁困顿地拿出手机查看,骄傲的气势在他的字句下一步步瓦解。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