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及之处,像是引燃了簇簇焰火。脑子里的那根弦‘噌’地一声断掉了,谢妄檐为了演戏,竟纡尊降贵至此,愿意帮她脱下冬靴。
情急之下,她低唤他:“谢——”
先生两个字尚未出口,谢妄檐淡淡掀眸,漆黑眼瞳倒映着她如艳如桃花般的脸颊。意识到这是在配合演戏,她话锋一转,咬着唇改口道:“谢谢老公。”
赵月夫妇见此情形格外满意,用眼神示意丈夫,她们俩的关系根本就用不着操心。
路青槐从不知晓,自己还能发出这种甜到发腻的声音,她有些羞赧,半垂下眼睫。
谢妄檐也发愣一瞬,为那有些糯,又格外清瓷的嗓音。
心脏柔软的位置莫名触动,他沉了沉眉梢,温声应:“不客气,老婆。”
这声单独的回应像是在押韵,路青槐心头突突地跳着,直到他亲手为她脱下冬靴,再从鞋柜里取出提前购置并清洗过的毛绒拖鞋。
赵月将甩过的水银温度计递过来,“给昭昭测个体温。”
谢妄檐拿着体温计,身体半挡住另一侧的光线,俯身靠近时,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廓,“可能有些冒犯,昭昭,待会配合我,把体温计夹在腋下。”
他的嗓音格外好听,路青槐几乎快要酥了半边身子。
她轻轻点头,半握住他滚烫的手,在那双漆如深潭眸子的注视下,成功测上了体温。
赵月先前挪开了视线,递了体温枪过来,示意谢妄檐测温,不忘打趣两人,“嘀咕什么呢?”
红外体温枪误差大,只能做个参考,好在测温方便,不会像刚才一样产生过分暧昧的肢体接触。残留在指尖如绸缎般的触感无比明晰,谢妄檐强行忽视那微妙的情愫,用玩笑话化解,“在哄昭昭,给她道歉。”
赵月:“你小子要是敢欺负昭昭,我让你爸把你腿打断。”
谢庭晚摇头表示不参与年轻人的战斗,“逐出家门,我们姓谢的不欢迎负心汉。”
路青槐被两位长辈煞有其事的话逗笑,与此同时,竟有些羡慕他的家庭氛围。温馨、和睦,适宜的玩笑,哪怕她并不属于这个家庭,也能由内而外地受那股氛围所感染。
如果她的父母还在,应该也会像这样恩爱吧?
陡然被扣了这么一大顶帽子的谢妄檐无奈伸冤,“不就是刚才没抱着昭昭下车,眨眼我就成了负心汉了?”
谢庭晚难得发表感想,“妄檐,你确实做得不好。为人夫就是要事无巨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操心,尤其是隐形家务,能多承担就多承担,想当初我是怎么对你妈的。”
“打住打住。”赵月嗔怪,“ 你那老掉牙的事迹就别拿出来讲了,完全就是负面教材,抱着我没走两步就喊腰痛,让你多锻炼你不听,天天就在办公室干坐着。”
吵吵闹闹的烟火气也是健康婚姻关系的一种常态。
路青槐见这集体审判转为互相攻击的场景,忍不住想笑,向谢妄檐寻求帮助。
“没事,他们就这样,一对老顽童。”谢妄檐道。
体温枪测出来37.5℃,水银温度计稍高些,37.9℃,属于低烧范畴。
谢妄檐唇峰抿紧,“还好,比早上的温度降了不少。”
赵月询问了路青槐的其他症状,给她从医药箱里配了点药,先退烧,剩下的主要靠抵抗力来扛。
“你们俩吃早饭没?”忙活完这一通,赵月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她忘了烧水下饺子。
“没有。”
谢妄檐毫无疑问又帮她顶了一通战火,正欲挽袖,就被谢庭晚逐出了厨房,赵月道:“你把昭昭照顾好就行。”
他们是在太热情,路青槐总觉得受之有愧,谢妄檐安抚她,“都是一家人,太客气反而显得生疏。”
“可是我和你是假的。”
谢妄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抱着她,稍作迟疑,还是进了主卧。卧室他早上才整理过,特意制造出了两人共同居住的痕迹,昨夜路青槐留在床边的玩偶,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陌生的香气,携一缕幽香入梦,扰得他频频梦见这双清亮如碧玉般的眼睛。
他敛去复杂的心思,“介意在这里躺一会吗?抱歉,早上没来及给你换新的床单。”
主要是的确有点突然,他没办法预料到她会生病,赵月和谢庭晚的到访时间也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
昨夜他和衣而眠,不过对于女孩子来说,就这么躺在一个男性的床上,的确算不上太好的局面。
所以他担心会让她产生不适的情绪。
路青槐摇头,“你不介意就好。”
“谢先生,你……是不是有洁癖啊?”她到底还是问出了上次的疑问。
谢妄檐俯身为她掖好被角,从这个角度看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