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那……那个,我听说明镜台有一枚镜子叫照海镜,发出的光可直达幽深海底,可以照亮一切礁石游鱼,”防风祈弱弱的开口,试图缓和一下气氛,“若能找明镜台借一下照海镜……”
谢书寰:“距第一个失魂症出现如今已过几日?”
“大概,应该是第二日吧。”防风祈望向王春花,“如果她是第一个失魂症的话。”
“不对,是第三日!”明芊婳想到歪脖子柳树家陆阿荇,开口反驳道。
谢书寰神色凝重,“明镜台离留仙镇少说也有百里距离,我无明镜台并不相熟,若无家中长辈印鉴,明镜台恐难出借。”
他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剩余的灵力还够施展几次瞬行术,又盘算着说动他从不出门的阿姐动身去明镜台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去借。”
明芊婳看见谢书寰眉头紧皱的模样就感到有些头疼,她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将用作通讯的玄明玉简扔给他们二人,“我明日便回,在此期间若王船再有异动,便用玉简传信于我。”
正好,她有些事情想问问镜羽衣。
明芊婳离开后,防风祈对着谢书寰好奇发问,“谢二,你说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啊?镜羽衣那么难说话的人,真的会借给她照海镜吗?”
“河图榜一,酆都太女,明芊婳。”
他永远不会忘记一百年前的河图道场,那年的河图榜一之争。
谢书寰十六岁时,平正剑意已有所小成,自觉天赋过人,却在决战河图榜一之争时与一位少女打成平手。
不染尘将那位羽衣碧冠三弦琴的少女逼的快要掉出擂台之时,那位少女却突然化出心剑。
心剑斩向了不染尘,也斩进了他心里。
谢书寰希望他和明芊婳的名字不止在河图榜上齐名。
……
镜羽衣正在明镜台研究她新学的镜术,忽闻明芊婳来访,将手中的镜子一抛便小跑而去。
虽然二人许久未见,但眼下情况并不适合寒暄。
明芊婳直入主题,“我想借照海镜一用。”
“照海镜?你要这个做什么?”虽然对好友的要求感到奇怪,但镜羽衣还是将照海镜交予明芊婳。
“说来话长,等事情了结后我再与你细说。”明芊婳接过照海镜,转身准备离开时,忽得想起一事,“方渚奚家近日如何?”
留仙镇本属方渚奚家管辖,但镇中却未见奚家弟子巡视痕迹。按理说漂游王船现世,奚家理应第一时间到场处理,这奚二小姐究竟生的什么病,能让奚家上下忙的连日常巡查的人手都抽不出来了。
“奚家?奚家同往日并无什么不同。”镜羽衣思索一番,“对了,奚二小姐病了。”
“病了?奚二小姐生的什么病?”
“不知道。”镜羽衣耸了耸肩,“我与奚岚也算有些同窗之谊,本想探望一番的却被告知奚家今日不便见客。”
“我知晓了。”明芊婳脚步踏出,却又硬生生止住,转头又对镜羽衣开口道,“你再借我一物。”
听到明芊婳这次要借的东西后镜羽衣更是费解了,但出于对好友的信任,还是依言将东西小心地交到明芊婳手中。
“你可得小心点用啊,这要是损毁了,父亲与母亲可少不得要怪罪于我。”
“放心吧,我定让它完璧归赵。”
明芊婳走后,镜羽衣有些忧心,天南海究竟发生何事,好友又为何突然问起奚家,甚至还借走了……
……
天南海边,谢书寰与防风多次潜入海底查探都无功而返。
在第二日的日落时分,明芊婳终于带着照海镜回来了。
时间紧迫,谢书寰与防风祈来不及深究明芊婳是如何借的照海镜的。
三人直接潜入海中,海底幽深不见天日,明芊婳手持照海镜游在最前方,口中念起术语,随即照海镜发出强光,海底尽览无余。
“找到了!”
三人进去船内,果然先前失踪的渔民尽数在此。
照海镜维持的时间有限,无法撑到分批往返将渔民送出。
见这艘王船上并无鬼手等危险之物,一番合计之下,三人决定直接让这艘王船浮上水面,漂游靠岸而去。
终于,在王船浮上海面的那一刻,照海镜的光芒也瞬间熄灭。
将众人一一送至岸上后,明芊婳观察一番,果然不出所料,这些人也是呈现出失魂症状。
不再多言,梳心琴横于身前,明芊婳双手抚琴,挽魂曲奏响,伴着悠扬的琴声,众人失散的魂魄一一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