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金庸的书我上学的时候还借过……里面借阅卡还保存着我的名字……”
“老师您以前也是一中的学生吗?”姜然略微有些惊讶,她的记忆中没有这条信息。
“哈哈,是的,不过这都是十来年前的事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思绪回到了十来年前,那时他还是一名农村来求学的少年。
“那时候的一中是什么样子?”
“跟现在差不多,也许更旧一些,老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天上学要走十几里路才能到学校。”
“当时不能住校吗?”
说到这里,老师沉默了片刻,想起以前刻苦求学的日子,轻笑了一声:“当时祖母身体不好,我每天放了学需要去照顾她。”
虽然姜然曾经当过他的三年课代表,但是自己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听到这里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张老师曾经是寒窗苦读的学子。
“那时候几乎是老师最难熬的日子,一边上学还要兼顾家庭,好在后来考上了师范,那时候泉乐师范还是相当不错。”
泉乐师范在当年号称小清北,毕业就能分配工作,在当时考上了泉乐师范就相当于有了铁饭碗。
“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有些话说多了可能还是有些唠叨,但是老师真希望班上的同学能够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
这句话也许只有在特定的年龄才能体会到,知识所带来的红利永远是滞后性的,也许在多年后的某一天会痛恨自己在某年某月某日因为窗外的小鸟而没有听完整节数学课。
聊着聊着,手边的书被整理的差不多了,张定水起身去查看大家的整理情况,他起身时落下了一串钥匙。
钥匙是铜金色,造型修长别致,上面还挂着一个白布做的晴天娃娃。
姜然弯腰捡起来,这个钥匙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老师,你的钥匙掉了。”
张定水回头,微笑着将钥匙接了过来,拿在手中晃了晃。
“谢谢,这是我办公室柜子的钥匙,没了它,我就批阅不了你们的卷子了。”
说起这姜然有些印象,因为教师的办公室是半开放式的,所以部分教师会自己单独置办一个带密码的箱子放一些考试的卷子。
四月的泉乐市正是冰雪消融,春暖花开的季节。
立江大河的河水已经全部解冻,姜然每天坚持看新闻,但仍然没有关于李晓丽的消息。
一切变得无迹可寻,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凶手在学校不远处居住,且对柏杨一中附近极其熟悉。
这个年代,还是2G网络,消息十分不发达,时间的流逝可以吞噬一切,她已经失去了拯救李晓丽的机会,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下一个受害者年轻地生命逝去。
下一名受害者名为祝真真,是一名高一的新生,此时的她还没有来一中报道,最后消失的地点也在柏杨一中附近。
姜然趁着周末去新华书店准备买一份泉乐市的地图来整理案情。
泉乐市一直都算旅游的热门城市,市区附近有不少名胜古迹,后面几年因为政策经济快速发展,旅游业也跟着蓬勃,大街小巷都在卖着地图。
她从书店的货架上挑挑选选,选择了比例尺最大的,柏杨一中附近最全面的一本。
“您好,这本十五元八角。”收银员扫了一下货码。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堆硬币,说起来还有些窘迫,来到这个时空,她的零花钱骤减,以前花钱都是以百元为单位,现在都要精确到角,而且每天的零花钱都有限额,花完了也不好意思跟父母张嘴要钱,只能从以前的存钱罐里扣几个钢镚出来。
“一、二、三……十五、十六……正好,您再数数。”她要把零钱递给收银员时,手心里几个钢镚散了了出去。
只听叮当哐啷一响,硬币不知掉到何处。
她脸色为微红,场面实在是有些窘迫。
“您先看还差多少,我补给你。”
收银员对了对数:“同学,还差两元。”
她又掏了掏兜,里面正好还剩两元,抱起地图,一股脑将两元递给了收银员。
那钱是她留给自己坐公交车回家的钱。
现在她只能在地上找刚刚掉下的两元钢镚,否则自己就要走路回家了。
“刚刚好像就掉到了这里……”
她蹲着身子,在结账台前放杂志的地方搜寻,杂志旁边是一个玻璃柜台,下面有一条三四厘米左右的窄缝。
钱大概是掉到里面,那条缝又便又窄,柜台又十分沉重无法推移,估计钱是拿不回来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除了购物凑满减,她很少为一两块钱发愁了,不坐公交,她要走上接近一小时才能回家。
就在这一刻,她的目光似乎捕捉到了救命稻草。
在不远处的书店茶吧内,一位少年单手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