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终于有些样子,连忙又问:“那你是如何进了房间,又晕倒在地上的?”
斯有欢愣神了片刻,就在乔慧仪失去耐心,又想扇她一巴掌的时候终于道:“我,我推门进屋,发现里面有人,就急忙出来,跑得太急左脚绊了右脚就摔倒了。再然后就不知道了……”
左脚绊了右脚,将自己摔晕了。谢培安想起罗中阳方才念的那段顺口溜,觉得真是编得挺委婉。
乔慧仪觉得此事的确是斯有欢能做得出来的,又怕陈贵妃不信,两忙解释:“贵妃娘娘,臣女这孩子,从小就笨拙,的确是会如此。绝不是臣女要她来这房间有所图谋,她只是跑错了罢了!”
话音未落,太医提着药箱到了。陈贵妃指了指房中:“你去替三王子把把脉,看看是否无恙。”
太医行了礼,由大宫女带着进了屋。陈贵妃坐在椅子上,看着面露急切的乔慧仪和她身边一脸懵懂的斯有欢。她虽身处后宫,但外界的传闻多少也知道些,这斯家小女儿前阵子闹出来的笑话她也有听过,当时只传斯尚书老谋深算却不想后宅出了个傻丫头。今日一见,居然比传说中的还要傻上几分。
不多时太医出来,行礼道:“娘娘,三王子无恙,只是喝多了。陆二少爷也是。”
相较这个莫名其妙晕倒的蠢丫头,里面那两个才奇怪,陆二为什么和三王子一起躺在里面?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下人呢?为何两人的贴身小厮一个都不在?
陈贵妃满腹疑问,却对乔慧仪说道:“孩子还小,方得多悉心教导才是。”
乔慧仪与乔老太君一听,顿时心头一松,陈贵妃并不打算计较此事。
“今日赏春宴,不宜横生节支,还是回去吧。”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乔慧仪忙不迭谢恩,瞥见斯有欢还愣着,伸手给了她一个暴栗,低声喝道,“还不快谢恩!”
斯有欢似是终于回神,学着乔慧仪道:“谢谢娘娘。”
她神情木讷毫无体态,陈贵妃终于没忍住微微摇了摇头。
“来人,守着采撷斋,别让人扰了三王子的清净。”几个太监立刻称是,上前将纨绔们轰到了门外,关上门守在了门口。
陈贵妃一个眼神也懒得给谢培安等人,施施然起身:“本宫回去了,你们若是再生事,本宫就只好如实禀报给皇上了。”
从贵妃嘴里出来的“皇上”二字,到底让谢培安皮紧了紧:“谢娘娘恩典!”
再抬头,陈贵妃已经走出了采撷斋,乔慧仪拎着斯有欢与乔老太君紧跟其后,只留给他们几个一个背影。谢培安冷哼了一声,斯家想将这丑事就这么遮掩过去,没门!
先一步回到座位的斯有晨忐忑不安地等着母亲与外祖母回来,内心一面担心斯有欢会不会说是自己把她推进房门的,又一面安慰自己即使斯有欢说了也没用,母亲不会信她。在她几乎要被煎熬磨去最后一分理智时,终于见到了眉间一抹阴郁的乔慧仪和看不出喜怒的外祖母从外走来。她眼睛一亮,乔慧仪却是会错了意,见她张望过来以为她还在恐惧方才被谢培安拦住的事,快走一步越过母亲的乔慧仪握住斯有晨的手,低声安慰:“晨儿,没事的。”
乔慧仪的态度让斯有晨心头一松,露出个真心的笑容,便看到了瑟缩地跟在后面的斯有欢。
“姐……”斯有欢声若蚊蚋地叫了一声。
乔慧仪心头火顿起,神色凌厉喝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