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走,别等这群混账回来。慧仪,你和我留下来看看,那个地上的,是有欢?”
乔慧仪回神,忙推了把女儿:“晨儿你先回宴厅去。”等看着斯有晨跌跌撞撞地跑了,这才道,“应该是有欢。”
两人还来不及再说上几句,谢培安又走了回来:“你们看,里面躺着的的确是北齐三王子,说吧,你们斯家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谢培安在外为难母女俩,里面瞧热闹的一个纨绔突发奇想,捞过花瓶中插着的一只孔雀羽,拿在手中隔着三步远蹲下撩开了地上黄衣女孩的头发。一张 秀气的脸露了出来,罗中阳怪叫一声:“嘿,这丫头我认识!”
谢培安转头:“那谁呀?”
罗中阳嘎嘎怪笑:“斯家三小姐,斯有欢,蠢得欢,骑马驹,滚下来,砸古琴哐哐哐哐惹人烦!哈哈哈哈哈哈!”这顺口溜被他念得抑扬顿挫,乔慧仪的脸在纨绔们前仰后合的笑声中也渐渐变得铁青。
“谢三夫人,你这是先送上庶女投石问路,再带来嫡女以供挑选?”
“混账!”桥老妇人用拐杖指着谢培安,“休得满口胡言!”
“人都在这躺着了,里面的三王子可没穿衣服!”
乔老太君和乔慧仪大惊,她们只听斯有晨说斯有欢见到北齐三王子非得跟来看看,可北齐三王子在里面没穿衣服是怎么回事?更重要的是,北齐三王子说是要十五了,斯有欢一个姑娘家跟一个十五没穿衣服的男人独处一室,传出去尚书府的脸往哪搁!
乔慧仪努力稳住心神,快步走向房间,见到躺在地上的斯有欢,浑身气血上涌,恨不能一脚将她脸踩烂,好挽救尚书府岌岌可危的脸面。
“看清楚了吧?”谢培安笑得邪狞,“谢夫人还有什么想说的?”
斯有欢躺在地砖上纹丝不动,脑子里却在估量着自己“醒来”的最佳时机。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候,乔慧仪身上的怒气几乎能把她点着。即使这么吵闹了,床上那两个仍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也不知到底是酒喝多了,还是被下了什么药。
不过只有这几个纨绔,显然不该是背后者的目的。躺在地上的斯有欢慢慢思索,后面应该还有人才对。
乔慧仪终于想起来或许可以用水把人泼醒,正呵斥谢培安让开,她要找茶壶。
斯有欢暗暗叫苦,水泼上来可装不下去了。耳朵此时听到一阵急促地震动,来了!
“住手!在宫廷喧哗,成何体统!”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先一步赶到,见到一群醉醺醺的世家子弟,又见脸色铁青的乔老太君和斯家三夫人,脸上不见任何喜怒,只是一声厉呵,将荒唐的场面止住。
一群人看向来人,发现她身上穿的是高品阶的宫服,心头隐隐觉得不好,果然,这宫女又道:“贵妃娘娘驾到。”
纨绔们这下酒全醒了,立刻下跪不敢吱声,乔老太君和乔慧仪也俯身行礼,心头一时慌如乱麻,这可怎么办!
陈贵妃皱着眉进来,身后跟着好几个宫女太监,她心情显然不佳,环视了一圈,目光停在了地上那个黄色的身影上。
“地上躺着的,是谁?”
乔慧仪浑身一颤,她脑子急急转起来,想找个合适的说辞。对方却不等她细想,大宫女已经疾步走来,就停在她身前,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