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满面泪光,“小姐,是我啊。”
原来这沛姨曾是徐子凌母亲的陪嫁嬷嬷的女儿,因为自小喜欢厨艺,练就了一身本事,后来就管着他们的小厨房。徐子凌未出嫁前,可是经常找她讨要各种点心的。
沛姨的母亲去世了,主母知道她想落叶归根,便许了沛姨送陵回来。她刚安置好母亲的身后事,便听说主家出事了,她一心想往京都赶,但是与她一路的那护卫却怕被主家牵连。这人夜里摸走了沛姨几乎全部的盘缠,自己跑了。
沛姨浑身上下也就剩下了十两银子,这哪里够回去的路费。虽然她母亲是临安人,但是她是在徐家出生的,也是在徐家长大的,在这临安人生地不熟的,最后为了生计也想去酒楼里当个厨子,好歹赚出盘缠。
结果因为她是女子,没有一家酒楼肯收她。十两银子够干嘛啊,她只能到处去寻些零工糊口,后面觉得这实在不是个办法,才想到卖身为奴的。
等她说完,才发现不对,她家小姐怎么在临安?又怎么会独自一人带着少爷住在这小房子里?
徐子凌也没想到还能见到昔日的故人,她 长话短说了如今的境况。
沛姨听完,气的浑身发抖,“这宗正傅宽真不是个东西,枉费老爷将小姐您许给他。”
说完才注意到一旁的徐京墨,一下局促了起来。
徐京墨倒是笑了,“确实不是个东西,我与那人已经签了断亲书,再怎么样这也骂不到我。”
徐京墨看着眼角依旧有泪痕的母亲,主动退了出去,把这个空间留给许久未见的主仆二人。有了沛姨在,他是不用在担心母亲受累了,身边有个熟人,想来母亲的心情也能好一些。
回到自己的书房,本想看看书,但是今儿这心总是静不下来。
干脆出门又去了南宫府。
南宫君烨这会正在应付来要银子的二弟,这人忒不不要脸,都分了家了,怎么还能理所应当的管他要银子?
“二弟,这家已经分了,财产也都给你了,没道理,我还要看管你们一家的吃喝拉撒,就是对簿公堂,官老爷也不会说我有错。”
南宫君庭能不知道他是无理取闹吗,但是自打他接手这酒楼的生意,他才发现,今年有好些长契就到期了。他与那些富商又无甚交情,想要别人续期,都没法开口。
少了这些豪商,这酒楼的生意日后肯定日落千丈,他觉得自己亏了,这才来找亲哥闹腾。
“大哥,弟弟的儿子可是咱们南宫家唯一的孙子,就这么一个独苗,你舍得让他过苦日子?”
南宫君烨是真的被气笑了,合着他还该帮他养儿子啊,“谁的儿子谁养,你养你儿子,我养我的宝贝女儿。”
“丫头片子怎么能和儿子比?你这家业总不能交给外人吧,反正都是给我儿子的,早给晚给有什么区别?”
徐京墨刚进门就听到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当下也是愣了一下,这人怎么好意思把他吃绝户的想法挂在嘴边?
怪不得他岳父早早的就要给女儿定下这婚事,这是防着家贼呢。
南宫君烨被这个蠢弟弟烦的够呛,看见徐京墨便喊他进来,然后指了指他,对南宫君庭说,“这是我未来的女婿,我的家业不劳你费心。”
南宫君庭可不知道他的好大哥已经给女儿找了个赘婿,当下大怒,“想都别想,这是南宫家的祖业,除了姓南宫的,谁也不能拿。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大哥还真当个宝贝了。”
徐京墨冷哼一声,“不知足下何人,在下起码是个秀才,还请足下注意言辞。”
南宫君庭没想到这个半大的孩子居然有功名,他憋了半天只吐出来一句,“不过是个穷秀才!”
“你一个白身,在我家骂我的秀才女婿是何意?南宫君庭,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与你已经分家,少在这惦记我的家产,若是下回再来胡闹,我就绑了你去官府说理!”
南宫君烨说完,看了身边的管家,喊道“送客。”
南宫君庭心知今日这银子是要不到了,他一甩袖子,哼了一声就自顾自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