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人打工。
那书铺的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看了徐京墨送来的论语,那一手的馆阁体写的相当漂亮,称赞道“秀才老爷这手字当真一绝,若是您愿意,可以接些抄经的活计。”
许多大户人家都有礼佛的习惯,要抄经书而后焚于殿前,为表诚信,除了会自己写一些外,还会请专人来抄经。这抄经的活计主要就是要字好,有些秀才甚至以抄经为生来养活一家老小,由此可见这抄经的价格有多高了。
徐京墨可不打算接这活,抄经极费时间,虽然银钱多了许多,但是拿时间来抄经就是本末倒置了。
谢过书铺老板的好意,他取了自己的银子便离开了。
李大郎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难以让人忽略,徐京墨主动开口问他,“李叔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回少爷,是小的的儿子。”李家的儿子已经十二岁了,在蒙学读了三年多了,他听夫子说儿子现在学的还不扎实,还要等等才能下场去考试,但是他儿子又想今年就下场,他有点犯愁。
徐京墨也能理解他们,毕竟参加一次完整的童生试需要至少十两白银,而他们夫妻一年也存不下这么多银 子。若是没有把握,这就是浪费银子,多试几次不中,恐怕也无力再应付日后的考试费用了。
“若夫子靠谱,那么还是建议令郎再等上一等。”考功名,不是儿戏,临安也是科举大省,每次考试的竞争都相当激烈,若无把握还是没必要去尝试。
何必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去打水漂,李家小子并不是天才,读书三年时间就下场实在有些勉强。徐京墨猜他这想法应该是有缘由,所以建议李大郎回家后与儿子好好聊聊看。
童生考试分两场,分县试和府试,县试是三年两考,一般是在年初的二月开考,考过县试的学子可以直接在四月继续参加府试,考过了府试也就得了童生的功名。
童生功名只是相对于平民来说有点意义,但是既不能为官,又不能收取保举的银子,其实并无什么实际的意义。所以大部分人考完童生后,都会继续去考秀才,但是即便如此,这童生也不是很好取得的,曾有人统计过,童生试总体录取率不足百分之一。
李大郎听到这比例,心里就是一紧,儿子如今在学堂不过是中游,这怎么可能通过考试呢。虽说他们两口早就准备好让儿子多考几次,但是也不是随便去考。
“少爷,若是得了童生以后,再考秀才容易吗?”
“不容易,百中取一的可不止是童生,还有秀才。”虽说,世人都说穷秀才,但是真的考上了秀才还是有点用的。秀才免交役税,单凭这就有吸引力了,何况得了秀才的功名,至少可以回乡去当个夫子,若是勤快一点,还能接点活得些润笔费。
考中秀才以后还会有一大笔支出,这支出的多少取决于个人,但是总是少不了的,比如要酬谢夫子、担保人、报喜人等,还要招待招待邻里亲友,这些零零碎碎的加起来起码也是上百两银子。
至于秀才往举人考,李大郎眼下是不敢想的。中了举,就意味着有了当官的资格,因此搭伙儿才喊“举人老爷”。
李大郎记下徐京墨话,又问了句“少爷觉得要读多久再下场合适?”
这根本不是读多久的问题,考童生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真要说起来,就是把书背熟了才能下场。
徐京墨感觉李大郎听完他的话以后有些沉重,又接着说,“李叔还是与令郎先聊聊看,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一二。”
李大郎赶忙道谢,能得秀才公指点几句已是难得,他也知道分寸,没有再说自家的琐事,转而说起了点心铺子,“少爷,夫人制的山楂糕如今是供不应求,好些人家都会提前来预定。”
徐京墨觉得山楂糕好吃是好吃,但是也不至于火爆到这程度吧?
原来是前些日子好些人家都去狩猎,家里顿顿大鱼大肉的,老人的肠胃不习惯,有人买了山楂糕回家去孝敬,效果奇好。如此一来,一传十,十传百的,这山楂糕的名气就大了起来,也有其他家仿制,奈何做不出那样好的酸甜口,所以这玲珑点心铺一下就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