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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南宫君烨到了府学门口没一会就见到徐京墨了,招呼他上了马车。
之前考院里的那个中年男子,被人抬回家以后,也被郎中救回来了,除了虚一点并无庞的大碍。但是这人本是个穷秀才,不知哪来的钱居然包了花魁十余日。
随风顺着这个银子才查到,这人怕是与宣平侯府有些关联。
“你这个父亲倒是用心,先是大肆宣扬你入赘之事,而后又找出了这么个要钱不要命的穷秀才。”
“我没有父亲。这位侯爷应该是得了学政大人的指点。”要找出这种要钱办事儿的学子,可不是宣平侯有本事能做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各自的未尽之言。
那日之后,徐京墨未在见过南宫家的人,平平淡淡地过了一个月,终于到了要放榜的日子。徐京墨这日没有去府学,而是在家里候着。考完以后,他将自己的卷子默下一份,请谢院长点评,得了句“此卷必中。”
他对自己的成绩有数,从童生试到现在,他都是在府城应考,府城的教学资源是最好的,其他的州县虽然也有许多有本事的学子,但是总体上来说是比不过府城的。能在府城这地方连得榜首的他,有信心也就不奇怪了。
即使胡学政出手 作梗,但是这试卷都要公示的,他最多只敢调换他的名次,绝对不敢刷下榜去。
左右他这小身板也挤不进人群去看榜,何必白费功夫,不如就在家等着衙役上门报喜的好。
徐子陵比他要紧张多了,不是怀疑儿子的本事,只是担心有小人作祟。大清早起来,她就坐立不安的,终究是不一样了,一个院试结果居然让她这般不淡定。
比衙役先上门的是随风,他带着小厮大清早就在那守着了。这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是也算是不错了,“徐少爷,恭喜您考中秀才,您是第二名。”
徐京墨心道,果然如此,“有劳。”
“不敢,爷吩咐了,请您空了来府上一趟。”不是南宫君烨要摆谱,只是来徐家他不好一个来,每次都要请夫人一起。
徐京墨估摸着大概是要准备离开金陵了。离别前,他还要去拜谢院长和夫子们。
谢家,谢院长知道徐京墨肯定会上门拜访,这几日他都吩咐了门房要是看到他,直接请他进门。
“学生谢过院长的教导。”
谢院长看着这个越发坚毅的孩子,也不知是该为他可惜,还是该为他庆幸。“我知你就要离开金陵,这次院试你是第二名,享有廪生名额。左右你也用不到,不如卖个那些想要的人?”
院试按照成绩分三等,第一等的就是廪生,每月可从官府领取粮食和一点月银;第二等的是增生,没有奖励,但是可以免费到府学读书;第三等的是附生,在府学有空位的时候,可以自己交银子去府学读书。
谢院长所说的卖名额就是卖给附生,一般一个名额起码能卖二百两。这银子其实也算不得多,但是这手上有点银子,心里才能踏实点。尤其是徐家娘子,心里多少能好过些。
徐京墨当即应下,他本来就想找谢长歌帮忙的。此去临安,虽然已经有了安家之所,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凭自己赚点银子来维持日常的生计。
“你可知你的卷子让那些大人争的面红耳赤。”
徐京墨的才华足以拿下榜首,他本该是小三元的。可惜胡学政咬死不松口,只能委屈他成了第二名。
文章上挑不出毛病,只能从风评、人品下手。无非就是因为他入赘商户,有些人认为这堕了文人的风骨。谢院长想问问这些人,风骨是什么?他们这些衣食无忧的人,成天悲天悯人就是有风骨了吗?
还有些人,觉得他与生父断亲乃是不孝不悌。这就更可笑了,明明是那位侯爷背信弃义、抛妻弃子,到如今却反过来埋怨受害者。
徐京墨的文章无可挑剔,最后一道算学的题,加上他也不过只有三个学子答对了。最后,胡学政“力排众议”,将他放到了第二名。
谢院长将这些告诉徐京墨,是不想他有心结。“京墨,你还年轻,以后的路也还很长。眼前这些挫折,权当它们是你成长之路的磨刀石就好。”
“学生明白的。”徐京墨一早就看透这事,不能说完全不在意,终究是错过了小三元,但是也结果也不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