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她必须尽快出手,终结此事。
“世子殿下,沈施主随则愿道长念经闭关了,短时间内不会现身,您还是先回去吧。”
“本世子每次来都是这套说辞,我见她一面怎么了!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世子殿下消消气,太清宫到底是则愿道长的寓所,不如这样,待沈施主出关,弟子马不停蹄为殿下通风报信。”
外边传来的吵嚷声终于平息下去,沈清灵不解谢从霁为何如此执着。
几次接触下来,她发现谢从霁本心并不坏,只是父亲镇守北疆,母亲早逝,即便独享成王府的荣华富贵,心里也是空落落的,想用桀骜张扬的行事博取注意罢了。
其实他内心是善良柔软的,甚至还代谢玄幸向她道歉。
“皇兄虽然总是摆着张臭脸,嘴巴毒死人,耐心也很少,但从来不做恃强凌弱的事。那日你被他欺负哭,我质问过他了,他说曹修媛母女搬离三仙阁了,他之前对你的揣测或许存着误会,想邀你于二十日前往凤池楼赴宴呢。”
谢从霁啧啧称奇,“若非皇兄心里只有芸安郡主,否则我才不会转达他的邀约,万一你被他看上了怎么办?那本世子岂非痛失所爱?”
这个人又开始满口胡言,沈清灵简直无话可说,谢从霁却仍自顾自地喋喋不休。
“不过,美人还是别去赴约为好。芸安郡主是个大醋坛子,若被她发现你出现于皇兄身边,她非得撕碎你不可。”
“世子殿下放心,我不会去的。”她不想再看见谢玄幸。
誊抄经文的时间有些久了,思绪难免发散,沈清灵放下羊毫笔慢慢起身,一边转动手腕,一边向侧方窗棂而去,打算透透气再继续誊写。
才走到窗边,就隐约听见咄咄逼人的质问声,再一细听,又是阴魂不散的柳稚。
“你知道我这双绣鞋花了多少银两吗!你给我踩得这样脏,必须原价赔偿,否则别想走!”
“小、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急着上山,没想到你会突然转身,所以才不小心踩到你……”
“你毁了我的鞋子还倒打一耙,难不成我后脑勺长了眼睛,故意转身讹你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要不我和小姐先换鞋穿吧,我把小姐的鞋子洗干净还给小姐,那个脚印我一定洗得掉……”
“谁要穿你的破鞋!告诉你,必须赔偿我,五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柳稚又在刁难人,沈清灵忍不住厌烦,顺着隙开的殿门看去,一粗布裹身的少女满脸通红,被指着鼻子辱骂了一通,却还在低声下气地乞求通融。
“求小姐行行好,我上山是为生病的阿娘求一道平安符,五两银子太多太多了,我们家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了……”
少女柔弱凝泪的杏眸神似沈清灵,柳稚几乎将她等同于那个人,狠狠出气道:
“你们家谁生病关我什么事?你毁了我的鞋,你必须赔偿,别想抵赖!”
周围人碍于柳稚气势汹汹,都不愿上前引火烧身。粗布少女惶然无助,急得眼泪直掉。
心里一阵阵绝望,蓦地,看热闹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小径,水光朦胧的视野里走来一位美得令她忘记了呼吸的绝色少女。
“柳稚,闭嘴。”少女清脆利落,乌黑潋滟的美眸冷冷睇去。
“沈清灵!你算什么东……”柳稚正反唇相讥,一个巴掌冷不防挥在她脸上,鲜红的五指印记在颊侧浮起,挨了耳光的部位火辣辣地疼,她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凌氏不知何时闻讯赶来,纵使挥去巴掌阻止她大放厥词,仍气得额角青筋若隐若现,“屡教不改,有你这样对二姐姐说话的吗?
柳稚颤抖的手捂着泛红的脸颊,双眼含泪,“嫡母,是二姐姐先骂我闭嘴的。”
“以长训幼,有何不对?”周围这么多人,一个不慎宣平侯府苛待沈清灵的消息就会传至成王世子耳中,凌氏恨透了不知轻重的柳稚,更加冷怒道:
“去向你二姐姐道歉。”
几日不见,凌氏竟变得维护起她来,沈清灵微微诧然。
柳稚终于意识到沈清灵今夕不同往日,她低垂着头,掩去眸底怨念,“二姐姐,是稚儿口不择言,求二姐姐原谅稚儿。”
“你应该向这位姑娘道歉。”
柳稚怨忿更甚,沈清灵凭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个穷酸女子与她有何干系?沈清灵就是仗势欺人,刻意找霉头施加报复。
然而凌氏的威压笼罩身畔,柳稚不得不略一转头,声音低不可闻:“算我倒霉,对不起。”
“没、没关系,的确是我踩到小姐的绣鞋,是我的不对。”
柳稚白了她一眼,衣着简朴的少女无所适从,微微抬起脸颊,看向如同救星的美人,“小姐,您别因为我与家人伤了和气。”
沈清灵眼睫微垂,自始至终平静的目光在看清简朴少女模样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