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来不及了……”
男人一边穿着外套一边钻进巷子里,身后跟着一串儿的小弟,个个都打着哈欠,甚至有人嘴上的牙膏沫都没抹干净,一看就是匆匆忙忙地被拽过来的,平静的巷道里突然闯入一群人,给这里添了不少的喧嚣。www.huimengwx.com
“一个个都睡得跟个死猪样!还要老子来喊你们起床,到底分不分得清大小王!”
有人嘟囔:“这…这谁家讨债的大清早地去啊,人家不要睡,咱还要睡呢……”他话越说越小声,最后连头都快要埋进脖子里了,生怕被大哥看见,直接敲他的头。
小弟们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心虚,“老大,我们天天去催欠款,能不能休息一天,毕竟这一家催了也是白催……”
“跟你个蠢货说不明白!叫你做就做,叽叽歪歪个什么!”
带头的男人看白痴一般地瞟了小弟一眼,挥了一下衣袖不欲多说,转身拐进弯弯绕绕的巷子里,走过一个个弯道,偶尔能碰上几个吊儿郎当的瘦小混混。
这个地方就跟迷宫一样,没点本事还真找不到路。
终于走到了地方,他摆了摆手示意小弟们不要再咋咋呼呼,然后摆出个正经讨债的姿态来,横眉冷对地看着眼前的房子。
那是一个小院子,外面是木门拦院,房子外头的红色涂漆已经开始剥落,东一块西一块地露出了里面白里泛黄的墙皮,虽然破败,但院子被收拾得十分整齐。
男人在门口停了一秒,然后提气,直接一脚踹在了木门上。
“砰!”的一声,木门应声而倒,砸在地上扬起一片飞灰。
盛衿刚把双肩包的一边挂上左肩,正要往出走呢,结果自家院子的大门就在她的眼前砸了下来,砸下来的门正正好擦过右脚,要是再多走一步,就能十分精准地砸中她的头。
她扇了扇面前的飞灰,十分淡定地往后退了一步,抬眼看向门外气势汹汹的几人。
门外的人与门内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画面静止。
“额……早上好?”盛衿捏了捏双肩包垂下的带子,表情有些意外。
男人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早上好,你这门……”
盛衿眼睛亮了亮,道:“这样吧,这门原价一千八,现在用了不少年,就折算一半,算你九百吧,扫码还是现金?”
萧淮川:“……”
“一千八?!就你这破门值一千八?你以为是金丝楠木啊!”他整个人都被气得要跳脚了,结果这个时候小弟突然呛声:“老大,这金丝楠木的价可不止一千八……”
萧淮川曲起手指作势要敲小弟脑门:“没文化不要乱说话,我这叫灵活使用夸张的修辞手法。”
小弟立马蹲下一个走位闪开,一看就是被敲多了练就的下意识反应,躲得十分丝滑,甚至一边躲,他还一边吐槽:“哥,在咱这里可不兴用夸张的手法……太夸张了容易被小偷惦记,回头连裤衩子都没了。”
“粗鄙!”萧淮川踢了一脚过去。
眼看他们就要在家门口闹起来,盛衿看了一眼手表,伸手打断:“打住,我上班快要迟到了,咱还是紧着推进度吧。”
听这话,萧淮川转头看了过去,对面的姑娘身形单薄,穿着朴素的衬衣牛仔裤,微风将她的发丝吹起,这简直就是经典小白花人设的妆造。
他轻咳两声,下意识地伸手整了整自己有些微凌乱的衣服,然后扬起了骄傲的表情,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他身后的小弟团十分齐整地点头,那群人里甚至有人趁着点头的间隙偷偷地往嘴里塞了个小馒头。
啧,这团队怪不专业的。
盛衿抽了抽嘴角,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是第一次干这活儿吧?”
萧淮川一怔:“这么明显的嘛?”
盛衿费力去扶那无辜躺枪的大门,十分给面子地转移话题:“往常来我家讨债的都是李哥,他呢?不是本人不敢给啊~怕遇到诈骗,要不你还是叫李哥来?”
萧淮川沉默地搭把手:“……”说实话,也没指望你能真给,看你那开口就是扫码还是现金的架势,咱不倒赔点进去就算是不错了。
他说:“要是李哥有时间,也就不会是我来了。”
见老大都身先士卒地干活,小弟们一边扬声背着经典催债语录,一边帮忙修门,简直是敷衍到了一定的程度。
盛衿挑了挑眉,低头问:“这是李哥交代的?”
萧淮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的运气倒是挺不错。”
盛衿轻笑一声,她确实算是在这城中村里运气较好一些的人了。
这整个城中村东家长西家短的,谁家里没有点糟心事?盛家早期是小康人家,甚至因为拆迁而成了暴发户,但有些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