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让他说下去自己要糟。
她身上有云澈所下之毒,不能对云澈及云澈同伙之事透露半分。
情急之下,温浅言干脆向前一步,对捕快拱手:“大人,这里天黑路险,难保就有什么东西让能让人迷了神智,从而记不得发生过什么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捕头眯眼,眸底闪过一丝怀疑。
“在下觉得,这兄弟应该是受了山中某些迷阵蛊惑,记不清所发生之事了,”温浅言果断单膝跪地,俯首表诚心,实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您看他身上并无伤痕,若是真被人打晕,那人不动他是为何?且伤人动机又该为何?”
见捕头及旁边人皱起眉若有所思模样,温浅言趁机再加一把火。
“不知各位可还记得先前消失的两对人马?在下猜测,他们便是遭了与这位兄弟所说‘被人打晕’之事,此事面上看像是有人蓄意陷害打晕兄弟们,实则不然。”
温浅言面容平静,她不知道大家是否如此好糊弄,但自己若是不说些什么将功补过,那才是真完了。
想不到正是她这镇定态度让捕头将信将疑:“你说不是被人打晕,是被这山中迷阵所部,那岂不证明,山中定有太子党余孽存在?”
温浅言多想回个“正是”。
但她没忘云澈给她喂的那粒毒丸以及云澈那些警告之辞。
若温浅言对今晚遇见云澈之事有半点泄露,她小命估计就要不保了。
急中生智,温浅言双手抱拳,身体下躬:“在下不敢妄断,以上所言仅是在下猜测而已,若真能助大人断案,那定是大人您的功劳,小的不敢冒领。”
温浅言这做小伏低态度深深取悦捕头,他一拍大腿,也顾不得 先前疲惫,捶了温浅言肩膀一下,爽朗大笑:“行啊,还得是靠你,走,我们回营地,明早再来寻,这里一定有我们要找之人。”
温浅言肩膀遭受两次重创,差点儿废掉,但她面上并未显露半分,而是说说笑笑,跟捕头一并回营地去。
好不容易提起气力走到扎营地,温浅言正欲翻开行囊,拿个饼吃,就听捕头又叫集合去。
捕头眼光沉沉,声音低而略带威胁:“明日,有大人物过来巡查,你们都给我好好看,若能找到叛党,重重有赏。但若是对线索有所隐瞒,那就仔细自己的皮!”
下边其他捕快纷纷应诺,温浅言也跟着连连点头,心思却飘远了。
上头若对此案如此重视,那云澈那一干人等又能藏到何方?
若云澈真不幸落败,他还会依着他们之间那点稀薄感情,将太子一案他认识到的真相告知于自己么?
他不会反手就用明月玉佩控告自己罢?
温浅言再回神,是捕头又重重拍了一下她受伤那边肩膀。
她深深吸一口气,屏住,再慢慢放下,洗涤语气中的咬牙切齿,这才慢慢道:“大人,您有何吩咐?”
“看你倒像是个机灵的,”捕头三白眼微眯,他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一个一个字往外蹦,像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似的,“若是你懂事,明天钱大人来,你可知该怎么做?”
温浅言对这套完全了解,当即拱手继续表真心。
“明白,明白,一切功劳皆是大人的,是大人今夜带着兄弟们夜踏荒山,这才找到嫌犯藏身之处,在下不过是听您命令去打头阵罢了,并未有什么收获,一切功劳,皆在大人您身上。”
捕头脸上笑容逐渐油腻,他用力揉捏起温浅言肩膀,毫不羞愧领下温浅言功劳:“那是自然,你一个新入职小捕快,一无经验,二无本事,若无我秦某提点,今晚叫兄弟们去寻你,你现在在哪片荒山野岭被野兽吃了都尚未可知。”
“那是,那是,您说的是。”
温浅言嘴上还在应和,眼神却已经憋不住,时不时往还没掏出饼的行囊那边扫。
她真饿了,想吃干粮。
“诶,”捕头不知抽什么风,没有放温浅言走,反倒掐温浅言的肩膀的力道慢慢变小,他再次开口,语气油腻,“之前还没发现,小温,你长得倒还蛮清秀嘛。”
温浅言原本馋饼之心警钟大作。
她猛然回过神来。
这捕头不会不对劲儿吧?
捕头姓秦,因仗着有皇后娘娘远亲的远亲之关系才当了捕头,实际上没甚么真才实学,反倒爱欺压新人,然温浅言当时来京城做捕快时已找不到更好之捕头——
他们要不跟秦捕头风评大差不差,更有甚者,恶名在外,连欺男霸女的事情都遮掩不住,甚至对新入职捕快下手,令人不齿。
温浅言原本以为秦捕头顶多只是贪财贪功,万万没想过他和那些色欲熏天之人竟也无多大分别。
当真是越担忧之事越容易发生,捕头手慢慢开始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