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绵一看到徐天就知道这场无妄之灾是怎么来的了。m.mankewenxue.cc
拉皮条的不是老梁,是他。
她不禁想,这老公厕对江鹤也算真爱了。
饭桌上主位空着,是给祝京留的。
主位旁边,按规矩应该让最尊贵的客人坐,老梁却大声招呼郭绵:“过来过来!”
“梁老师,我坐那儿不合适。”郭绵婉拒,态度算得上谦卑。
不过当她摘下帽子口罩,傲慢却明晃晃写在脸上——全素,连个粉底都没打。
徐天心一沉,扯着老梁小声问:“她这摆明了不想被潜,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老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道:“这场子是她能砸得了的吗?”
徐天紧张道:“砸是砸不了,就怕她故意惹怒祝总,殃及咱们两个中间人。”
“惹怒祝京她还能走出这里吗?她正当红,活得好好的,没必要找死。”老梁用下巴挑了挑吴导,把握十足:“她是太想参演吴刚这部片子了。老吴每次面试都要求演员素颜。”
徐天半信半疑:“希望是这样。”
老梁笑他胆小,指着郭绵的鼻子骂:“他妈的,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你家里没人教吗?不听话才不合适!”
郭绵在娱乐圈做了四年廉价劳动力,这种人见多了,早麻木了。
她甚至笑了下,“还真叫您说对了,我爸死的早,没来得及教。我妈倒是教过,不过我不敢听。”
编剧四担白米好奇地问:“你妈怎么教的?”
“我妈说,如果有人教你做事,你就告诉他你爸是怎么死的。”
四担白米更好奇了,“冒犯,请问你爸是怎么死的?”
郭绵道:“被我气死的。”
作为祝京最倚重的助理,辛丞一向四平八稳、喜怒不形于色,听了这话,竟以手撑额,好像绷不住笑了一下。
包间里陆续笑成一片。
老梁都笑骂:……你他妈了不起!
半晌,四担白米擦掉笑出来的眼泪问:“那你觉得你坐哪儿合适?”
郭绵指了指辛丞左手边的位置。
老梁讽刺道:“想气死辛总是吧?”
徐天也以玩笑的语气提醒辛丞:“她可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内娱悍妇,我都不敢坐她旁边。”
辛丞却拉开旁边的椅子,淡淡道:“没关系,我喜欢冒险。”
他要是喜欢冒险,这桌上恐怕没一个人敢说自己稳重。
老梁下意识想,这家伙在帮郭绵解围,跟在山庄门口一样。
转念一想,身为助理,理当为老板排雷探险。如果郭绵真是颗雷,只能在他这里爆,绝不能爆到祝京脸上。
于是郭绵坐到了辛丞身边。
主动帮忙解围得是他,可离的近了,他却给人很强的疏离感,像是本能排斥别人靠近。
郭绵一改之前冷漠的态度,主动说道:“多谢辛总帮我解围。两次。”
辛丞略一颔首,不冷不热的,“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那倒不会。”郭绵一派坦然,“我记性不太好,向来只记仇不记恩。”
辛丞不由看向她,意味深长地问:“这么说,想要被你记住,就得做你的仇人?”
郭绵一怔,旋即展颜一笑,仿佛被他逗笑了,“哪个笨蛋用这种方式让人记住,不怕遭人报复吗?”
辛丞望着那双翦水秋瞳,严谨地纠正道:“不是让人,是让你。”
他的眸色很浅,眼皮很薄,眼尾微微上吊,镜片泛着冷光,眼神犀利,给人一种洞穿一切的压迫感。
一丝不苟的西装领带,也为他多添几分冷峻刻板的气息。
“您好像是来这儿加班的,这么较真。”郭绵莞尔,“我只是想说我这人爱记仇罢了。而且……”
“什么?”辛丞听得很认真。
“我想你老板根本不在意会不会被人记住。”郭绵又朝他凑近了些,歪头将他盯着:“所以,是您想被我记住吗?”
辛丞收回目光,上半身往椅背上撤了撤,同时抬手松了松领带,状似随意地答道:“抱歉,是我太较真了。”
“没关系。”郭绵也转过头看别处,“只要您别故意与我结仇就行。”
不等辛丞接话,她又追加了一句:“如果非要结的话,容我先把前面的仇报一报,不然我仇人太多,真记不住。”
辛丞哑然失笑。
郭绵却没看他,朝对面的老梁挑了挑眉。
老梁阴着脸给了她一个‘别得意’的眼神。
“你打算怎么报复老梁?”辛丞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出其不意地问。
郭绵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