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孟舒桐是前后脚到的,时微真睡着了,被叫醒吃药,吃完又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依稀看到一对拥抱的人影。
是裴叙和孟舒桐。
时微心痛到要窒息,身体不自觉颤抖,像浑身发冷一样,把裴叙吓得立马跑过来问她怎么了。
她哽咽说:“哥哥,好冷。”
裴叙给她加了一床被子,调高室内温度,问她感觉怎样。她蒙着半张脸说好多了,还是想睡觉。
“那哥哥先出去,”裴叙用毛巾擦着她汗湿的头发,“新手机放在你枕头旁边了,有事打电话,我就在外间。”
她伸手扯住裴叙的衣袖:“不用守着我。孟姐姐来一趟,你陪她去逛逛吧。”
这时孟舒桐说:“这怎么行?微微放心,我不无聊,等你好了我们再一块儿去玩。”
裴叙领着孟舒桐出去,轻轻合上门。
卧室里熏了药草,也不知裴叙从哪里找来的,毕竟这是英国,又不是他们北京的家。
时微眼泪流干了,不再那么难过。她摸到新手机,亮起屏幕,看到壁纸是裴叙拍的北极熊。
短信箱有好几个红点,她打开来看,置顶是裴叙。
哥哥:「宝宝,好好休息,我在外间陪你。」
裴叙自己改的备注,是时微曾经最依赖的“哥哥”,也是划开一道天河的疏远。
她没力气回复,继续看下一条。
Eden给她发了旅游照,背景是非洲大草原,他说自己曾游览很多国家,但还没去过中国。
Eden:「希望我很快能访问中国。」
时微慢慢戳着屏幕回复:「期待你来,我在北京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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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痊愈是两天之后,时微能出门了。裴叙开车,带蒋时微和孟舒桐去伦敦周边游。
路过某个寄宿女校附近,时微突然说:“爷爷之前问我,要不要来这里上学。”
孟舒桐问:“为什么不来呢?”
时微苦笑:“怕不习惯,有一点想来。”
孟舒桐说:“其实现在决定也不晚,我相信裴老有法子把你送进想去的学校。”
“不来也好,”裴叙轻飘飘打断她们,“在家有人伺候。”
时微:“可我想体验寄宿,我也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裴叙:“你能照顾自己?还是搁家里当祖宗吧。”
时微最讨厌被裴叙看轻,气鼓鼓说:“我当然能,你少管我一点我不就能独立了吗?”
“少管你?”
“对。”
“少不了,”裴叙相当霸道,“你是我妹,我管你一辈子。”
蒋时微听到“我妹”两个字,又要哭了:“你好烦人。”
她加快脚步,小跑着离裴叙和孟舒桐远一些。
分开走了一段,孟舒桐问:“微微这是怎么了?”
裴叙说:“闹小脾气而已,最近时不时就来一出,青春期综合症。”
“那你不去安慰一下?”
“我在想,她是不是嫌我烦,所以考虑来英国上学。”
孟舒桐摇头:“我觉得不像。”
“算了,”裴叙加快脚步,“不管她有多烦我,我总是要理她的。”
话音落,他几步赶上蒋时微,留孟舒桐一个人在后边慢慢走。
孟舒桐看着兄妹两人的背影,莫名感到心悸和呼吸不畅。
小姑娘挺拔又高挑,其实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她出落得漂亮,美人坯子一个,想必长开会更美。
有这样一个占尽优势的“妹妹”在裴叙身边,让孟舒桐怎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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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极不情愿,不甘心让裴叙和蒋时微单独旅行,孟舒桐还是被现实打败。学校那边有急事,她只待三天就得回去。
裴叙送她去机场,回来路上给时微带了小蛋糕。
接下来半个月,时微和裴叙自驾游,每天浑浑噩噩的,洗脑自己“不喜欢裴叙”,把裴叙当亲哥看。
偶尔跟Eden交换旅行照片,转移注意力。
回国前她心如止水,偶尔听见裴叙跟孟舒桐通话,也不再心悸。
原来放弃他没那么难。
时微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舷窗外。首都机场渐渐明晰,他们即将回到熟悉的城市。
坐上车后,裴叙递一个礼物盒过来,随意说:“开学快乐,高中生。”
蒋时微打开盒盖,看到一瓶香水和一只淡粉色链条包。
她试了试香,佯装无意说:“迪士尼新出了一套达菲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