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还在加重,男人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到他的话,直到感觉脚腕要被掰断了。
“轻点,你弄疼我了!”
“啪。”男人被踹地偏过头去,他缓缓转过头,眼神阴沉沉的,然后一把抓住那只不老实的脚。
喻知宁完全是疼痛下无意识的动作,他也愣住了,一双圆眼茫然的睁着,整个人傻乎乎的。
皮肉很薄,被他捏住的那只脚很快漫起红痕,有点可怜。
“算了。”他磨了磨犬齿,不似谢洵声音清冷,他的音色更加低沉,喻知宁没听清,也未察觉出不同。
“什么?”他问。
他并未解释,只是将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小腿上,力度变得轻柔又舒适。
喻知宁舒服地眯起双眼,只一会便有些昏昏欲睡,蒙眬中闪过一道银光,是一只银色的尾戒,银色的蛇身蜿蜒缠绕其上,精致又诡秘。
面前的人陷入沉睡,呼吸逐渐变得绵长,鸦羽般的睫毛覆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像蝴蝶的翅膀,微微颤动着。
毫无防备。
面具下的男人静默着,刀刃在手中翻转着,捥出凌厉的剑花,他知道,只要手腕轻轻转动,就会瞬间穿透他的脖颈。
他的双眼会慢慢失去焦距,如同失去光泽的玻璃珠,他喜欢凝视那些人临死前的眼睛,充满痛苦和绝望,让他微微颤抖着——是从灵魂深处涌起的、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他早该下手的,在被发现的第一刻,他却偏偏伪装成驯服的姿态,陪他玩了一场主人与狗的游戏。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男人却迟迟未动手。
不过是被宠坏了的小少爷,他自我宽慰道,勾起一抹带着轻蔑的弧度,都不需要他 亲自动手,那些厌烦了他的同伴就会将他赶出去,等他露出可怜乞求的姿态,再把他捡回去好了。
不过要先收取一点报酬。
...
巨蟒紧紧缠绕在他身上,冰冷又沉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潮湿粘腻的蛇信在他身上探寻着,带着一股好奇又让人胆寒的亲昵。
他忍不住将自己蜷缩在一团,护住柔软的内芯,却又被残忍地剥开,“不..不要吃掉我。”耳畔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
喻知宁从噩梦中惊醒,猛然睁开眼睛,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脸上还带着几分茫然。
怎么回事?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混乱,抽屉和衣柜全都敞着,就连地毯也被掀开,他的房间似乎被搜查了一番。
想都不用想是谁干的,喻知宁气鼓鼓地跳下床,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只有他的睡衣和内裤不见了。
为什么要偷走他的小熊睡衣!
背包里只有两套换洗的睡衣,另一套挂着毛绒绒的兔耳朵,喻知宁纠结许久,才勉为其难地选择了看上去不算太幼稚的小熊睡衣。
一定是想看他出丑,喻知宁愤愤的想,被迫换上了极其幼稚的兔子睡衣,他冲出房间,砸响了谢洵的房门。
“砰砰砰!”
“谢洵,给我出来!”
门打开一条狭窄的缝隙,谢洵也刚刚洗完澡,他一手搭在门把手上,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向下滴着水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找我什么事?”
“把衣服还给我。”
“什么?”谢洵盯着他,思维却有些游离,喻知宁在说什么他没听清,只看到那双毛茸茸的兔耳朵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让他有些手痒。
“我说!”喻知宁不耐烦了,加大了音量,“为什么要拿走我的睡衣和内裤!”
声音响彻整个走廊,连隔壁房间也好奇的探出头来。
喻知宁还想再说什么,一双温热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巴,几乎能将他的半张脸包裹,只露出一双不停眨动的眼睛,如受惊的蝶翼。
“唔..唔..放开我”
谢洵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他揪起喻知宁的兔耳朵,拎玩偶一样将他拎进屋,“进屋说。”
谢洵到房间配置和他差不多,只不过中间是两张单人床,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不像喻知宁能独享浴室,他们只能轮流洗澡。
“把衣服还给我。”喻知宁朝他伸出手。
“我没有去过你的房间。”谢洵简明扼要。
喻知宁震惊,“你这态度变化的也太快了,给我铺床捏腿的不是你吗?”
忽然想到什么,喻知宁去抓他的手,握在手里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
没有,没有戒指,连一丝痕迹也没有。
宽松的衣领在拉扯间露出锁骨,雪白的皮肤上隐隐约约印着几点红痕,不明显,却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与私密。
“你对每个人都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