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沉,也凑热闹似的把头递过去:“什么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男生一惊:“哪里来的燕人?”
谢飞琼眉一皱:“别搞歧视啊你。咱们首领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女生四处张望了一下,下巴扬了扬:“在那呢在那呢,咱们首领不怎么露面。”
谢飞琼目光顺着看过去,发现在石台边上还坐着一群人。
最中央的是一个穿着纯黑衣服的男人,身边有几个人伺候着,还有一把大大的伞挡住阳光。
“那就是首领啊……”谢飞琼感慨似的说,目光四下游走,寻找师父的身影。
师父绝不可能在这种大场面中选择不来凑热闹的。
石台太高,人脸看不清,谢飞琼只注意到了正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鼎,顶上堆了一堆干树枝。
师父没看到,但是人到齐了,祭司们从石台背面拾级而上,渐渐暴露在大众面前。
“咚!”
一声沉闷的鼓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窃窃私语声消失,大祭司身披黑袍,头上涂成彩色的艳丽的鹰羽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小祭司们呈半圆状站在围着大祭司,也穿得多彩而繁杂,戴着羊骨面具的脸显得有些说不出的惊悚。
石台周围有几个敲着兽皮鼓的人,随着渐进的鼓点,祭司们拿出了小铃铛,开始动作起来。
大祭司手持一根巨大枯树权杖,他高高举起它,顶端黄色的晶体在太阳下光彩夺目。
谢飞琼腰间阵阵颤动,是流砂晶感应到了同类。
好似天边传来的一阵低吟声:“伊——哎————”
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难以想象的穿透力,谢飞琼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石台上,头戴着鹰羽的祭司们开始了跳舞和旋转。
随着舞蹈,他们身上戴着的铃铛和厚重的号角声和在一起,场面鸦雀无声,所有人静穆着、垂着头,由内而生一股畏惧。
谢飞琼注意到,在石台边上有一个黑衣人从始至终都是高仰着头,毫不畏惧地直勾勾看着台上正在求神的祭司们。
那是谁?
随着一阵急促的鼓点,祭司们的动作快了起来,黑色的绣着七彩条纹的衣袂翻飞,铃声也渐渐急促,仿佛正在畏惧着什么。
大祭司一直仰着头,仿佛通过这种方式和神更进一步。
“万能的神啊……”< /p>
“请垂怜我们……”
百姓们纷纷下跪稽首,跟着大祭司一起祷告:“万能的神啊……请垂怜我们……”
“轰——”
“轰——”
有人抬着四肢都被捆住的牛羊上了石台,恭恭敬敬地把牲畜放在石台中央的大鼎边上。
大祭司停下了动作,普通祭司们的舞蹈慢慢变缓,铃铛声和鼓声也不再那么急促。
大祭司将权杖递给身边的人,拿出了一把泛着银光的小刀,小刀拿出来的那一刻,谢飞琼清晰地看到权杖震了震。
那上面也镶嵌着流砂晶。
大祭司跪在地上,那牛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拼命挣扎了起来,口中不住地发出哞哞的声音,似乎在求救。
大祭司口中念念有词,锋利的匕首刺入牛的腹部,他手腕一动,顺着中线就将活牛剖开了。
牛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大祭司的面具上被溅了一些血迹,但他无动于衷,只是将牛的内脏拿了出来,放在盘子上。
牛羊蛇鹰,四种动物都被现场宰杀,活生生取出了内脏摆到盘子上。
然而活祭并没有结束,又有三个人被抬了上去。
谢飞琼瞳孔骤缩,定睛一瞧,三个人都是熟人。
络腮胡、吉围,还有那日祭坛率先反抗的燕奴领头人。
三个人嘴巴被紧紧塞住,有两个人在拼命挣扎,络腮胡可能是因为瘫痪的原因无法动弹。
离得远听不到声音,但底下的人可以切切实实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的恐惧的气息。
大祭司吩咐人把他们放到了大鼎旁边,用火把点燃了干柴,滚滚浓烟涌出,逐渐笼罩了在场的所有人。
沾着血的羊骨面具格外阴森,阿萨伽神情一凝,祭祀大典何时要用活人了!
大祭司开口说:“这三人,对首领不敬,更对神不敬!伟大的神明啊,请帮助净化他们肮脏的身体吧!”
他去掉了三人口中塞着的布料,络腮胡和吉围瑟瑟发抖、泣不成声地求饶,而那个燕人大概是知道自己横竖难逃一死,反而很有骨气,破口大骂。
他的声音震天响,周围的百姓都听得见,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抬头,血腥气从石台上蔓延下来。
死亡的气息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