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一双不算很美的眼睛闪着光,她似乎是想说什么,谢飞琼便很耐心地等着。
赫芙拉却不懂两人之间的暗流,抓着她姆妈的衣角,问:“怎么了姆妈,你找我什么事呀,要吃饭了吗?”
童言稚语,轻易打碎了她再次张口的勇气,那燕族女人只是沉默地笑了笑,顿了一下开口,用塔尔语说:“是,开饭了,快回去吃饭吧。”
赫芙拉看不懂姆妈眼里的复杂,她高兴地跳了一下,又问:“那父亲呢?他回来吗?”
姆妈摇摇头:“你父亲他今天不回来,就我们三个吃。”
赫芙拉好像有点庆幸,又有点失落,转头邀请谢飞琼:“姐姐,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顿饭啊!”
谢飞琼回想起老奶奶收回的手,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就不去你们家凑热闹啦,你好好吃饭!”
赫芙拉这下是真的很失望,垂着头跟着姆妈走了。
走前,姆妈回头,看了一眼谢飞琼。
谢飞琼合拢帘子,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对骊族这个复杂的情况有些头痛。
骊人的孩子可能是燕人,燕人的孩子又是骊人,这里可真是一锅杂烩,分也分不清楚。
那个女人……谢飞琼揉了揉额角,她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一直那样看着自己?她想要说什么?
思来想去,奈何她获得的信息量实在太少了,不足以支持她推理出以上种种问题的答案。
她坐起身来,在衣服堆里面翻找着。
夜色漆黑如墨,艾尔塔秋日的晚风已经显出了锋利的爪牙,轻易穿过单薄的衣物刺入人体内。
月光暗淡、星芒稀疏,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
谢飞琼戴着随意裁剪的一块布料遮住半张脸,小心地开始活动。 /p>
帐篷遮风避雨,可惜就是不隔音。营地中央那些王公贵族的帐篷有人把守,寻常百姓的家可没人看着。
谢飞琼猫着腰,趁着夜色行动,挨家挨户偷听。
此举虽然有失体面,但是着实有效,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谢飞琼就已经摸清了隔壁帐篷的男人到底是第几次乱搞、谁家又买了一个新奴隶、谁和谁因为抢不上圣水的名额而闹矛盾绝交了。
听着听着,谢飞琼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是晚上的饭菜……你看你还想吃什么——”
“咚!啪!”里面突然传出来巨大的重物落地声,一声男人的怒吼紧随其后。
“你个贱表子!敢他娘的敢让老子吃剩菜?!谁给你脸了!”
一阵□□撞击的沉闷声接踵而至,那个燕族女人没有吭声,赫芙拉哭泣尖叫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要!不要打!不要再打姆妈了!你走开!走开!!”
里面的男人似乎不为所动,暴力殴打的声音伴随着肮脏的辱骂不绝于耳,谢飞琼的心提了起来。
“杀了你!我要叫哥哥杀了你!!”赫芙拉尖叫起来,声音不复从前的天真奶气,倒是带着刻骨的仇恨。
谢飞琼没法狠心走开,但又不能直接出现,她脑筋一转,用随身携带的匕首轻轻划开早就有些老化的帐篷布。
里面的光投了出来,谢飞琼悄悄观察了一下,将里面的情况尽收眼底。
床上躺着赫芙拉的奶奶,因为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
地上是一个不算很强壮的骊族男人正压着那个燕族女人在打,拳拳到肉,丝毫不留情。
他旁边,小小的赫芙拉也在努力着,一直想把这个如野兽一般狂怒的男人拽开,但是如此蜉蝣撼树一般无法动摇。
谢飞琼感到心脏被紧紧攥着,厌恶的情绪遍布全身。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恃强凌弱的人。
捡起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谢飞琼对准了人,手腕一甩,那石头便以离弦之箭一样狠狠射向正在实施暴力的男人!
那男人吃痛,抬起头来,怒目圆睁:“谁?谁敢砸我?!”
然而帐篷里只有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正犹疑着,一块石头又向他袭来!
是外面的人!
他骤然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像野牛一样冲了出去,环绕了帐篷一圈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谁!谁他娘的敢砸老子?!”
谢飞琼早就逃之夭夭了。
意识到平民区能够打探到的消息不多,谢飞琼决定冒一次险,鬼鬼祟祟地向中央的王公贵族们住的地方进发。
越往中间走,明显能看出来帐篷越来越高大、厚实、华丽。
谢飞琼先找了外围的帐篷一一探听,不过这些有点身份的人都比较警惕,不会像倒豆子一样全盘托出。
“哎,你说,那个牧六是怎么回来的?”
谢飞琼终于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