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钰雪和白森转头看去,前来搭讪的人是一位面容俊朗的男子,手持银亮折扇,身材颀长。
陈钰雪抬手拜道:“小女今日才到棋院入学,组等尚且未定。”
“难怪,我是说如此清丽的姑娘,我怎会不识得,”男子轻佻一笑,“在下谢瑜,风组一等,若今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可随时来找我。”
陈钰雪温柔一笑,“谢公子的好意,小女感激不尽。”
陈家千金展颜一笑,更显得俏丽,谢瑜眉角一扬,还要再说什么,另一个身影来到近前。
“我说谢兄,这么快就勾上新人了么?”新到来的男子皮肤稍黑,浓眉大眼,看面相应该跟谢瑜年龄相近。
这男子一手勾着谢瑜的肩,看上去平日里两人的关系亲密,他的另一只手还搭在旁边一个人的脖颈上。
“在下沈照宁,是林组三等的,到了年底我就要升风组了,我跟谢瑜是好兄弟,”皮肤稍黑的男子大大咧咧地道,“以后要常来找我们玩。”
“沈公子。”陈钰雪行礼。
这间隙,白森的目光却落在沈照宁另一侧,落在那个被沈照宁随手搭住脖颈的男子身上。
确切的说,他不能算是男子,他看起来更像是个男孩。
他面色苍白,身形单薄矮小,头顶还不及谢瑜和沈照宁的胸口,羸弱得仿佛挨一拳就会倒下,沈照宁一只手随意地放在他的脖颈后,他竟不敢多动。
白森打量他时,他的视线不经意间与白森交汇,又迅速低头躲开。
“谢兄,别忘了还有我们的小兄弟呢,”沈照宁将手上把住的羸弱男子拉上前,“来,给姑娘打个招呼。”
那男子被沈照宁用力拉扯过来,脚下一绊,打了个踉跄,险些摔倒。
谢瑜和沈照宁见了,哈哈大笑起来。
“两位姑娘,我是……”男子端起手一拜,吸了吸鼻子,“我是,风组二等的朱启,以后……”
沈照宁一巴掌拍在朱启的后脑勺上,后者被这狠力一击打得弯下腰去,面色苦楚。
“让你打招呼你还显摆起来了?能上风组二等就很厉害是吗?”沈照宁双目圆瞪,作势还要再打。
“沈兄,不可,”谢瑜伸出折扇拦住同伴,“在姑娘面前不可失了礼数。”
白森紧紧盯着这两人,那个叫朱启的羸弱少年抱住脑袋,甚至没敢再抬起头。
沈照宁揪住朱启的后领,咧开嘴朝陈钰雪笑了笑,“失礼失礼,我们跟小朱开玩笑呢。”
陈钰雪没说什么,脸已经冷了下去。
谢瑜拉了拉沈照宁,手里的折扇指向后院,转头对陈钰雪笑道:“我们跟小朱兄弟还有几句话要说,姑娘,回见了。”
两人往后院走去,朱启像是一只小鸡一样被沈照宁擒在手里,两脚在地上无力地蹬踢。奇怪的是,他们三人这么折腾,动静也不小,周围却没有任何人上前来阻拦,大家都熟视无睹般转过目光,甚至还有的人冲沈照宁拍了拍手,沈照宁也笑哈哈地回应。
白森看了眼陈钰雪,也不等她多说什么,就要追上去。
她的手腕被陈钰雪拉住了。
“你放开我!”白森回头, 一双怒目看向陈钰雪,“那两个混蛋可能要伤害那个叫‘朱启’的,你看不出来吗?”
“你现在是我的侍女,”陈钰雪也急了,“你不能冒然离开我身边!”
“那你跟我一起去!”白森说着就要回身去拉她的临时“主子”。
陈钰雪退后两步,面有惧色。
白森冷静下来,她知道这一刻她没法责怪陈钰雪。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那两个高塔一样的男子面前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去找欧阳山长吧,阿白,”陈钰雪的口吻几乎是在央求,“或者找赵先生,找其他的讲师。”
白森点点头,但热血已经冷下来了。
广场上的其他人对谢瑜和沈照宁的行径冷漠旁观,甚至还有人在喝彩,很难说这一切与棋院的管理者了无关系。
恰在此时,广场上安静下来,从一座棋馆中走出十个教职模样的成年人,有男有女,昨晚白森她们见过的赵知海也在其中。
十个人来到广场一端的高台上站定,广场上分散的年轻棋生快速在他们面前列成十支队伍。
十人当中打头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虎背熊腰的男人,他等学生们在各自的讲师面前站好队,方才走出来声音洪亮地道:“半个月后就是秋奕大赛了,跟往年一样,我们棋院有两个去神都参加决选的名额……”
白森听见她身旁的少年小声对同伴说:“看到了么?鸿清棋院就是鸿清棋院,其他的棋院最多只有一个去神都的名额,有些时候还分不到,而我们年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