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万不敢拿牡丹来顶撞娘娘的。”
语毕,她猛的叩首,全程沉着冷静,从容不迫。
风停了,窗牖处的碰撞声也戛然而止,唯有烛火偶尔还在发出“噼啪”轻响。
在场众人谁听不出来,沈诗菀这话是在内涵宋贵妃?皇后和宋贵妃向来不和,关系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话虽称赞了皇后,但宋家家大势大,要是让宋贵妃知道她今日所言,她又岂会放过面前这个女孩?
众人在心里纷纷摇头,巴结了皇后却得罪了宋家,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沈诗菀,你叫沈诗菀对吗?”皇后早已恢复了慈爱的模样,“是个好孩子,本宫记住你了。”
她走到沈诗菀身前,亲手将她扶了起来。
“好孩子。”她眼里满是止不住的笑意,伸手摘下了头上的一根簪子,递到她手心里,“这是本宫赏你的,日后若是遇上什么困难就来坤宁宫,本宫会为你做主。”
“谢娘娘。”她一愣,而后立即面露喜色,紧紧将那根发簪攥在手里。
“沈大人,沈夫人,还有在场的各位,你们也起来吧。”她睨了一眼仍旧跪着的众人,冷冷出声。
“谢娘娘!”
得了准许,众人才纷纷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 /p>
还没等他们缓一口气,就听见皇后沉声开口。
“不知刚才是何人告诉本宫,诗菀的衣服与宋贵妃一样的?”
“这……”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只听见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再远远看见沈诗菀衣角的纹样确与宋贵妃的有些相似,这才下意识以为沈诗菀顶撞皇后。他们的注意早就被转到衣裙上了,根本没人留意讲话的人是谁。
“娘娘!”一人大着胆子胆子开口,“牡丹与芍药极为相似,想来……在座诸位认错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她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眸中翻涌着怒气,“在座诸位赏花宴都是白参加了吗?”
听了她的话,众人皆是哑口无言,不敢再有一人出声。
眼见众人噤声,皇后冷笑一声,凤眸猛地一转,“那么,沈夫人,你又是怎么言之凿凿断定你家这大女儿身上的衣裙就和宋贵妃相同呢?”
宋舒韫原本松了口气,以为皇后早已转移了注意力,可谁曾想沈诗菀掷地有声的一席话倒是让她转移的目标。
“臣妇……臣妇……臣妇也只是听那人说诗菀的衣裙与宋贵妃相同,这才急着帮诗菀讲话,怕娘娘怪罪。”
宋舒韫冷汗噌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哦?”她的笑意不达眼底,“那照你的意思,便是本宫不近人情是吗?”
“不……不!娘娘!臣妇没有这个意思!”
宋舒韫在皇后的威压下哪还敢造次,立刻颤颤巍巍的下跪请罪,“娘娘明鉴啊!”
这么多年,皇后能稳坐凤位,不被宋舒妍扳倒,自也是有几分手段的,宋舒韫如今这个表现,她哪还看不出来其中的内情,不过是念着宋家势大,不敢对她做什么罢了。
“哼,你们沈家这及笄礼,本宫怕是吃不起!”她冷哼一声,一甩袖子,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谢慕安没出声,只是深深看了在场诸人一眼,便跟在皇后身后走了。
原本好好的及笄礼被弄的一团糟,连皇后都走了,剩下人哪敢再多加逗留?纷纷向沈逸明告辞。
眼见人都走光了,一直没出声的沈诗情才从地上愤愤爬起来,“娘!都怪你!你干嘛这么说皇后娘娘!这可是我的及笄礼!一生只有一次的及笄礼!就这么被你弄毁了!”
她说着说着,瞟见面前展台上放着的花瓶,伸手便准备去砸。
“全都住口!”
沈逸明阴沉着脸,冷冷看向沈诗情和宋舒韫。
沈诗情自小是被宠着长大的,哪见过自己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早就呆愣在了原地。
“你!”他冷冷指着沈诗情,“给我回房,再敢砸一件东西,就给我去祠堂跪着!”
“带走!”
门口的侍卫得了命令,鱼贯而入,将早已瘫软在地的沈诗情架走了。
“至于你。”
他冷冷走向宋舒韫,眼底全是翻涌的怒火。
“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你到底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