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闲心,不如多关心东关的战事,孟将军率兵驰援数月已过,国公却依着腿疾迟迟不肯出兵,难免有人因此生了闲隙,称是国公,有意为之。”
“你!”
宋国公脸上的笑绷不住,怒视向他,指着他骂道:“你莫要在此血口喷人!”
两辆马车跟着几行士兵,街道再阔也显得拥挤,来往行人只能绕行,埋怨声更甚。
谢渊不去看他气急的样子,勾起的唇角在转身一刻覆上寒意,拂过袍衣长尾,上了马车,留宋国公等人站在路间。
众人嚷着要过路,他们的马车又是挡在一家铺前,更是里面的人难出,外面的人难进。
待进了马车中,见苏湄蜷在角落,整个人缩在披风中恹恹的样子,谢渊皱起眉,要去拭她额头,却被躲开。
见状他眉头蹙得更甚,捏住她脸颊腮肉,将她的脸掰了回来,冷着脸,“别动。”
“......”
苏湄吸了吸鼻子,没有力气与他对峙,将脸埋进披风中半数,脑袋昏昏沉沉靠在他的虎口上。
拭过她额头温度,果然是发着热,随即向外命道:“走。”
车外的张铭正扯着那侍卫的发束,听到自家王爷的命令先是一愣,继而一脚将那人踹开,应道:“王爷,宋国公的车还挡着路呢。”
于是听到一声低吼:“那便撞开!”
“...是!”
说完,张铭便一脸不耐烦地抬手挡下那侍卫掷来的剑,嚷着:“好狗不挡道!滚回你狗窝去!”
“张铭!我杨礼与你势不两立!”
“我管你立不立!快滚!”
接着一声命下,几个骑兵上前,扬起长鞭驱使马匹往前奔去,将要撞上马车时,宋国公见情势不对,只好急匆匆下命令让车队让行。
紧接着马车驶过,有风吹扬起车帘,魏辰翊闪身抬眼竟瞧见谢渊怀里搂着一女子。
匆匆掠过,他没有看清怀中人的脸,可他心中一紧,不禁握起心口处的玉佩。
自从苏淮卿失踪,便未见谢渊身边有过什么女子,除非......
是卿卿!
卿卿回来了!< /p>
不行,他要去摄政王府确认一番才是。
他心里谋划着,等谢渊一行人过了路,宋国公将手中拐杖掷在地上,怒声:“谢渊这个疯子!”
魏辰翊将那拐杖拾起,帮他顺着气:“爹,身子要紧,而且,今日拦了盛王的马车本就是我们不对。”
“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
说罢,宋国公快步回了马车,魏辰翊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拐杖,挠了挠头,“嗯?”
路上谢渊一直将苏湄裹在怀中,苏湄身上正冷得要命,他身上温热,像个暖炉,便也迷迷糊糊往他怀里挤了挤。
呓语:“好暖和......”
她嗓音温软,谢渊听着不禁得意扬起唇角,正要抱得更紧些时,却又听她道:“阿玉...你买手炉当真好用......”
阿玉。
谢渊咬着牙,瞬间黑了脸。
在她耳边,一字一句,拖着尾声念道:“苏淮卿——我、是、谢、渊——”
闻言,苏湄的眼角微动,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什么,过了好久,叹出一口气,道:“...谢渊?怎又做梦了......”
她的声音很小,谢渊没有听得清,再追问时,已经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他无奈只能作罢。
苏湄发热沁红的小脸埋在披风里,眼睫长长落下阴影搭在圆润的卧蚕上,谢渊垂眼看着,尽是柔情,抬手将挡住她鼻尖的披风向下扯了扯,轻声:“惯会挠人的猫儿只有睡着得时候才乖巧。”
待到了摄政王府,张铭按照往常规矩,先命人将车凳摆好,之后掀开帘,正要请自家王爷下车时,却见谢渊怀里抱着苏湄,也正睡着。
一时他不知道这帘子是该继续撑着还是先放下。
张铭少见自家王爷在路上小憩。
虽他位高权重,想要他命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便也只能时刻警醒着,脑袋里绷着一根弦,再加上这两年因为青阳郡主的事,乱了心神,也伤了身子,平日里睡眠自然也是好不到哪去。
如此,实在难得啊。
张铭砸砸嘴,心想,这青阳郡主还真是灵丹妙药,爱一个人,当真能变成他家王爷这样吗?
正感慨着,突然听到:“看什么呢?”
他吓得一缩,看谢渊显然刚睡醒,眼神还有些木讷,但就这般瞥来一眼,也是凶巴巴得很,于是他打着哈哈:“没什么,王爷,属下正想与您说王府到了。”
“嗯”,谢渊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苏湄,仍睡得熟,放低的声响,命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