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恒将放在一旁的匣子递给了陈若梅,陈若梅有些好奇。
她从不敢胡乱碰纪恒的东西,故而虽他手中拿着匣子进门,她也不曾多看一眼,不让自己过多猜想。
可此刻纪恒就那般递到了她手中,又怎能不令她心思起伏不断。
匣子并不大,这里头装的莫不是首饰?送给她的吗?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如葱根般的手指轻轻将匣子面上活动的木盖子推开,难掩心中的激动与甜蜜,可落入眼帘的却是一株干枯的草药。
陈若梅抬眸,不解地望着纪恒。
“此药名为月影草,与妇人产子多有裨益。听说大皇子妃产期就在这几日,你现下就将药送过去。”
纪恒说完觉得有些不妥,又添了句:“也好让大皇子安心。”
陈若梅垂下眼眸,掩盖下了所有情绪。
“我今日身子不爽利,明早送去也一样的。”这是她成婚来头回没有那般顺从。
纪恒并未察觉,只皱了皱眉:“那你好生歇息,我让管事的替你送。”
“对了,想起来有份公文比较要紧,今夜便歇在书房了。”
陈若梅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手中的帕子被无意识地揉捏成一团。
可不过片刻便复又重新将笑意装点在了脸上,却不及眸底。
“还是我去送吧。夫君说的对,早些送去姐姐也可安心。”
陈若梅说罢便带着月影草出门,出了主院院门,见纪恒并未起身去书房。
她驻足在院门口,回头望了望,眸色黯淡,说不出的失望与心寒。
所以,她乖顺办事,他今晚便施舍于她?
“夫人,老爷也太不知道疼惜您了。”冬至替主子伤心,抱怨道。
陈若梅嘴角牵起一丝嘲讽:“冬至,咱们很早之前便知道了,不是吗?
老爷心中只有姐姐。”
什么大皇子忧心,纪恒若是那般一心为大皇子分忧,他就不会殿前毅然决然参奏京兆尹。
也殃及她被父母所不喜。
陈若梅的语气惨败,寂寥无比:“况且,如今的日子分明是我自求的。
当初算计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的。”
“一切皆是定数。不过冬至,你家小姐自来不信天,唯信己。
当初他们那般相爱却又能如何?嫁给纪恒的是我,唯有我才配站在他身侧。”
“走吧,咱们去大皇子府。探望探望姐姐,顺便将老爷交代的事情办妥,省的老爷日日揪心、夜夜难寐。”
远处的管事急奔而来:“夫人,夫人。
大皇子府差人来报,大皇子妃刚刚发动了,马上临产。”
却见纪恒外衫都未穿,脚步虚浮,从卧房中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