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五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身子骨弱你也不知照看好他。m.dermstem.cc
竟叫他昨日祭祖时着了风寒。”
季回安衣襟单薄,他的大氅早在将曾太医丢上马背时裹在了曾太医的身上。
从季家大门一路匆匆行来,衣袍沾满了晨霜寒露,触感略硬,冰冷潮湿。
自进了季五郎的卧房,从始至终季大夫人都未曾关怀过他一句。
反倒满脸不豫之色,开口便是责备。
“母亲别怪大哥,是儿子自个儿昨日一早沐浴着了凉。”还是床上的季五郎看不过去,为季回安开口辩解。
季夫人拍了拍季五郎的手,语气温婉还带有一丝嗔怪:“康儿不必为你大哥开解。
他作为季家少主,明知你受不得冻又何必祭祖时磨蹭那般久。生生让你在祠堂门外等着吹冷风。
再者他是你大哥,未照看好弟妹们本就是失职。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这是他该受的。”
季五郎见没有劝住季大夫人,反倒是又数落了季回安一通。面带歉意对着季回安一笑。
落在季大夫人眼中,竟像是委屈了他一般,眉头夹得生紧。
“更何况,你这旧疾本就是为了救他而落下。他为你做再多都是应该的。”
季回安的表情仍旧清冷淡薄,好似丝毫未曾听到方才那番对话。
霎时间,卧房内针落可闻,气氛很是窒息。
还是金禄不忍,壮着胆子入内提醒季回安:“少主,今日大年初一,陛下请少主与皇子们一道入宫觐见。”
季回安抬眸扫了金禄一眼,对着季大夫人行礼:“儿子给母亲拜年。
今日宫中有事,就不回府了。还请父亲受累,带着族中兄弟迎新。”
未等季大夫人出言,便转身,利落而出。
不过刚到卯时,入宫尚且还早。
季回安便提脚回了在外院中居住的院落清风阁。
说是院落,其实原本是季老太爷的书房。
他自出生起便一直随祖父母居住,季老太太负责照看祖孙俩的饮食起居。
而季老太爷便为季回安启蒙,手把手教会他识字,念书,习为人为官为家主之道。
直到季老太太去世后,爷孙俩便也不大回正院,唯恐睹物思人。
季老太爷便带着他直接搬到了外院书房。
书房很大,正房七间,还带着东西厢房和后罩房。
足够祖孙俩居住。这一住就住到现在,哪怕季老太爷溘然长逝,季回安也没再搬走。
季大夫人好似忘了这回事一般,未曾给他在内院中置下一个足以匹配季家少主身份的院落。
清风阁中,除了金禄还有统管季回安琐事的大丫鬟秋水。
季回安冷着脸,浑身透出一股寒冰似铁的气息,吓的秋水浑身一凛。
声音中却毫无情绪,只留给秋水一句:“备水,沐浴。”便跨步朝书房而去。
金禄赶忙对呆滞的秋水使眼色,热水一直备着,倒是便宜。
季回安很快整个人都没入浴桶之中,身上的寒凉被热水慢慢给浸润,躯壳才像是活过来一般。
秋水吩咐好一切,得空寻了金禄。
“少主这是怎么了?方才进门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死。”她仍旧心有余悸,惴惴不安。
金禄微叹一口气,昨夜少主宠幸宋大姑娘,他还替少主高兴。至少这么些年,也没见过少主对哪家姑娘这般上心。
可就这么难得的夜,也被大夫人破坏了。
说来,也是他的错。
听了大夫人身边丫鬟禀告,五少爷病危,吓的都没求证就急着去找少主。
实在是五少爷确实体弱多病,还有喘鸣之症,发起病来也曾危及性命。
却没想到这回不过是风寒,就这般急吼吼将少主寻回。
还让少主动用了陛下给的令牌敲开宫门,不管不顾带走了曾太医。
主要大夫人还没记少主的好,反倒一顿数落。
金禄也忿忿不平。
“还能有什么?左不过是大夫人偏心,不管五少爷出了什么事情,总要挑少主的刺罢了。”
“明明是自个儿得了风寒,非得怪在咱们少主身上。那祭祖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