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周去医馆,好为自己的及笄礼献份礼的。
现在耽搁了这么长时辰,也不知那江祁周被江慈岚送进医馆回府了没有。
“借把火,烧了将军府!”江姚没有应那句问话,而是直直了当,说了自己要做的事。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被松了绑,而自己身旁的李玉也早早的弓了身子,与季辞面前的李玉毫无两样。
其余三人听了这话并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当然江姚也不需要,只是寻了些油和火芯子塞进他们手里。
当送到季辞手中时。他摆了摆手,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力和失落感,此时表情失去了少年应有的明朗,透着沮丧和困惑仿佛被刚刚的短暂焦急而击倒了般。
她为什么不告诉他?是觉得他不可靠吗。
最后他自嘲的笑了笑,他不应该有这种想法的。从小的目标就是折磨她,让她的任何想法都不如意,这才是他最初的做法。
“季辞……”江姚轻轻唤了唤,看着他坚定身影,缓缓转身离去,心里犹然升起一股难受的滋味。
这是她送给江家的第一份回礼,她不应该在挽留季辞的想法上长久驻留。
“罢了”很快,她摇摇头,压低声音道:“我不管现在是何种情况,但你们必须先帮助 我烧了这座古怪的宅院!我才能告知你们。”
看着比较温和的李玉瑟缩了一下,担忧的问了句:“我自是知晓大姑娘受了何等苦难,但若是烧了宅府,你今后住哪里?”
另一旁,瞧着面色较为凶恶的李玉截了话:“管她住桥洞庙宇,与我等何干。早早做了事,好知道德妃的缘由。”
合作就这么达成一致,三人分头行动。
将军府是一座怪异的府邸,修建得毫无规章。祖上却世代相传居住在此,像是在镇守什么东西,亦或是祖祖辈辈杀敌无数,手沾鲜血,每当岁首之时整座府邸就似冒着黑气,阴暗无比。
年年岁首李记乔便会收购一批烟火,放于库房内久存,却从不允许家眷孩童触碰。
江姚很喜欢烟火,在她的记忆里面,总会忽闪着一片花火在天际美美的绽放。
可她却疑惑,奶嬷嬷告知她从未见过烟火。这记忆就不得而知是什么时候的了。
随即,没过多久。天际‘嘭’的一声,白光下烟火绽成绚丽的花朵,虽不算真切,但也极为壮观美丽。
这是她在这里见过的第一场烟火。
紧接着,烈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从江慈岚的卧房开始,一路蔓延。火中的那颗高壮的柿子树,结得每一颗果实江姚一次都没有吃过。
五岁那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她依稀记得,她是来找母亲的,却又怕母亲不高兴,于是在远处偷偷窥望着。
窥见李记乔亲手种下了柿子幼苗。她曾听奶嬷嬷说过,母亲不会种植任何东西,是个种什么死什么的运气。
那次她却看见了,也听见了,李记乔嘴下那句:“岁岁平安。”
这是她为她种下的树,如今她把她烧成灰烬,也算是了结了多年的心结。
李记乔视若无睹,那么她也必须冷若冰霜。
江姚的心情此刻太畅快了,及笄礼应当看烟火,享世界。
‘江慈岚,你送我一束烈火,我就还你一道火海。’
她站在府中的正门,望着自己面前这烈火灼烧着一切,好生欣喜。
突然,面前跑出来一个人来。大叫了一声:“不好了,起火了!”
怎么会有人?她明明叫那个明显会武功的李玉查看了一番,确认有无活人的。
江姚忙上前将那个女子拽出火海,并上下认真的查看了一番,并无大碍这才放松了下来。
她问:“你怎么没去看江祁周?”
那女子生得娇小,媚眼下一颗泪痣极为好看,瞧着不像是府上的下人,眸子中有一股硬气。
她不答,只是将一张纸条硬生生的塞进了江姚的手中,而后匆匆的奔离现场。
她是谁?
江姚将纸条打开,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人一把环住,抗在了肩上,走出了离火海越远的门外。
嘴下还振振有词道:“烧就烧吧,也不注意点,伤了自己可怎么办,要是毁容了,那以后可就更没有人娶你咯,阿姚姐姐本殿下说的可否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