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转暖,洛成玉也把张大娘留给她的几盆花草搬进了院子,隔几天浇一次水。www.czyefang.cc
侍弄花草并不难,尽管每次松土都会弄一手泥,但是洛成玉竟有些乐此不疲。看着细心呵护的绿枝长出淡粉色的花苞,别有一种成就感。
江蝉不在的这几日,洛成玉学着烧水、煮饭、打扫院。这在之前都是江蝉顺手完成的事,可在她这里,每一样都要耗费上大半天的时间。但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排斥这些劳动,相反,她慢慢觉得,她在变成一个更加独立成熟的人,而不是不经风霜的宫廷娇花。
“江蝉啊江蝉,等你回来,说不定会大吃一惊。”洛成玉一边用手轻抚花苞,一边开始畅想江蝉归来后看到她把生活打理的整整有条的样子。
他肯定会很惊讶的!
洛成玉不禁扬起嘴角轻笑,视线又从花上转移到自己身上。
金盏还给她的绿珠她已经戴在身上了。
从前生活在宫里,这些宝贝要多少有多少。这颗珠子固然美丽稀有,但也不过是玉锁上的一颗陪衬,过了新鲜劲,洛成玉就把它束之高阁了。
而如今,她远在扬州,送这珠子给她的母妃也早已仙逝。这颗珠子成了遗物,它的价值忽然超过了宝物的界限,变成一颗承载着过去生活与母女之情的遗物。
洛成玉用红绳将绿珠穿起来,佩戴在胸前的衣服里,与自己的血肉相贴。
到了中午,洛成玉准备煮饭。可她对着日渐减少的柴火犯了难。
江蝉离开之前给她准备了不少柴火,但是她没经验,点个火都费劲。好不容易把火点着后就一直往灶坑中添加柴火,以保持灶坑燃烧的状态,这样下一次再用的时候就不用专门点火了。
刚开始洛成玉还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直到江蝉劈好的小山一样的柴火堆以惊人的速度减少,洛成玉才发觉自己快要没柴火用了。
她把米放进锅里,人坐在离灶坑稍远的地方思考。
听旁边几家人说可以上附近的山上捡枯枝烧火,洛成玉动了心。让她劈柴是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捡捡树枝什么的应该不难。
洛成玉说干就干,趁着天气好,吃完一顿没什么味道的饭菜后特意换上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裳,头发也学着隔壁妇人们的样子高高盘起,背起一个竹筐上山。
洛成玉还是头一次做这种活,新鲜,难免更有干劲些。下午日头也足,身上出了汗,洛成玉也觉得背上的背篓越来越沉,差不多应该收手回家了,便先寻了个背阴处歇息。
这里还有个山洞,里面黑黢黢的,没什么动静。
洛成玉不敢深入,只是在洞口旁边的大石头上铺了张手帕坐下。
有点渴。
洛成玉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袖子擦汗,想着休息一会就下山,回家好好洗个澡再烧水做饭。
‘吱’—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洛成玉以为是什么小动物,并未慌张,只是刚想要起身查看就被人狠狠掐住脖子放倒在地上。
“啊——”喉咙里的惊呼都挤不出来,洛成玉瞬间失去了呼叫的能力。
背着阳光,那个人的面孔十分阴郁。尽管五官俊美立体,但是浑身的暴戾之气四溢,一双鹰隼一样的蓝眼睛好像幽冥索命的鬼火,充满阴冷不屑。
“你……谁?”洛成玉十分费劲地说出几乎不成句的几个音节,
男人并没有听懂,他只是用另一只手撬开洛成玉的嘴,塞了一颗药丸进去。接着他松开掐住洛成玉喉咙的手,转在她胸前拍了一下,不知使的什么巧劲,让洛成玉被迫咽下了那颗药丸。
“咳咳咳!”
洛成玉失去了辖制后,一个劲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干呕,白皙的皮肤上面指痕清晰可见,狰狞着如同面前这个冷血的怪物。
他看起来十分年轻,漠北面孔,身材高大,身上还穿着一身军装,只是处处渗血,看起来受了不少伤。
“刚给你吃下的是我们漠北的断魂丹,十二个时辰内若是不服下解药,你的身体就会化成一滩血水。”男人开口,声音很是冷漠,口中的中原话竟然意外的标准。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
男人很不耐烦地打断,“去给我找来金疮药和止血药,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我拿到药就会给你解药。”他眼睛一直盯着洛成玉,“若是你敢带别人过来—”他突然迈步子靠近,蹲下身,平视着洛成玉,“那我们就只好一起死了。”
威胁!
洛成玉肠子都要悔青了,她怎么偏偏今天上山捡柴,还偏偏跑到这里休息!
“可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守信?”洛成玉忍不住往后退,却被男人一把抓住脚踝。
痛!
洛成玉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