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过去了。m.wenqishuku.cc
对于许多逐浪城的居民来说,这是他们一生中最难熬的三个月。
九苍和石壁的联军持续冲击着这座城池,一日都未曾停歇过,而每一天都有无数人死去。
南方各郡的援军只是稀稀拉拉地来了不到三万人,武尊以上的强者更是寥寥。最为精锐的五万木离军,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人,武尊以上的强者还仅剩十余人。
城中不少有权势之人或是寻机南逃,或是拥兵不出,使得守城之战更为艰难。
如果不是梁沐以奇兵之计,趁着联军士气低迷之际,趁夜偷袭大破其后翼,一度形成包夹之势,迫使联军分兵而战,逐浪城恐怕早就沦陷了。
联军毕竟势大,后援部队源源不绝,即使已经大战了三个月,他们依然保持着十万之众。稍有理智之人都能看出,木离梁家大势已去,城破只在数日之间。
由于王境强者没有过多参与攻城战,唐忘和阿武得以大放异彩。两人战功彪炳,被联军视作最大的绊脚石。
联军曾多次试图拔掉这两个点,可惜最终都功亏一篑。
阿武身边有命师阿芸护法,不但可以卦算吉凶,更能衍化出小天地,为阿武挡下致命一击。而每当此时,梁沐便会率兵及时增援,痛击来犯之敌。
唐忘则凭借心境之术,如明镜可鉴,照观周遭万变,洞悉敌人动静。在梁瑾部众的配合下,多次提前设下埋伏,大败对手,并成功斩杀数名武尊强者。
柴二心中不忿,曾亲自率队攻杀唐忘所守城墙段,那也是唐忘遭遇的最凶险一战。两个武痴互相搏命,差点两败俱伤。
如今,眼看败局已定。梁沐传讯通知唐忘,一旦城破,切勿恋战,即刻退往鹤港,撤离逐浪城。
夜幕低垂,城墙之上,灯火微明,巡逻的军士们一脸疲惫,眼中只剩下了麻木。他们的目光偶尔掠过远方敌营中的熊熊篝火,似乎这一切与自己并无干系。他们只是按部就班地检查着防御器械,用沙哑的嗓音催促着那些平民加固工事,以应对新一轮的攻势。
城内,街道两旁,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隔绝在门外。偶尔传来的孩子啜泣声,轻易地划破了夜的寂静,却也在这静寂中增添了几分不安与凄凉。
惶恐的人们都在埋怨,年长的老人却在回忆,他们一直期待的奇迹似乎并未出现,那遥远的传说仿佛真的只是传说。
当代梁王的爷爷在任时,木离王朝也曾遭遇过一次大危机。在外力的撺掇下,周围六郡同时叛乱,多名王境强者隐于叛军之中,星夜攻打逐浪城。
当时的情况万分危急,逐浪城中的许多势力都选择了放弃抵抗,隔岸观火,静待梁宫的覆灭。梁王率领亲卫孤军奋战,誓死不退。
就在众人以为他在蚍蜉撼树时,梁王施展了一招绝杀之技,独自一人连续斩杀三名王境强者,武尊更是陨落了近二十人。
叛军大惊,纷纷四散逃窜,不战自溃。
此战之后,整个木离王朝包括逐浪城都迎来了一次大清洗,许多家族覆灭,新的家族取而代之。
自此之后,再无人敢前来逐浪城撒野。而新一任梁王也在一年后宣布继任。
然而,这毕竟只是传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上百年。那些口口相传的事迹未必就一定真实可靠,至少,从目前来看,梁王并没有出战的迹象。
而逐浪城,或许明日过后就将易主,中央的王宫也不再姓梁。
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无法入眠。
太子府邸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一名中年男子紧锁的眉头和疲惫的面容。他正揉着太阳穴,苦苦思索着当前的困局。几名心腹谋臣跪在地上,迟迟未起。
中年男子突然无奈地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你们起来吧,我不会走的。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虽只是太子,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太子殿下,留得青山在,才能东山再起啊!您此刻南去,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日后必有机会卷土重来,重振梁宫威名。”一名谋臣以头抢地,嘶声喊着。
另一位谋臣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一副视死如归地的模样,“此次太子殿下兵败,非战之罪。朝野上下,挚肘者多,助力之人寥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梁王真有维护太子之意,断不会让您陷入如此孤立无援的境地。”
中年男子闻言,心中微微一震,却并没有治其犯上之罪。他心中也一直困惑,此次率大军抵挡联军进攻,兵员虽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