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知道。
但是想要将这个饼落实，有的是办法。
六皇子则选择了最简单的那一种——只要里面人都死光了，那么他只要把他的人带过来，这座边城自然就是他的了。
计划简单粗暴，简单到哪怕一个纯粹的野心家，都要为之胆寒的程度。
毫不考虑后患，更不考虑日后的发展，只考虑眼前能拿到的东西。
这可真是。
看着柳蓁紧攥着拳头，满眼寒意，谢晏殊就感觉心痛不已。
这就是他的蓁儿啊！
呃，如果这样的事情都受不了，以后她该如何在这泥沼之中生存下来？
不对，现在的他们，早就已经身处泥沼了，不是吗？
这么想着，谢晏殊苦笑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摸了摸柳蓁的头，那如丝绸般丝滑的质感，让他感觉无比顺滑。
“别太担心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屠城可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好名声，我可不信他真会这么做。”
“他一直野心勃勃，绝不会为了这样的小利，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更何况，父皇可还健在呢？”
只要皇帝还在一天，哪能容忍边境真正落入皇子之手？
刚刚的他一时间被消息冲昏了头脑，这会儿冷静下来，反而看得更清楚了些。
也不知六皇子在皇宫里，到底从皇帝那儿得了什么许诺，居然能让他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计划。
谢晏殊心中一沉，看来之后得去皇宫探一探，虚实了。
心中这样想着，但他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安抚的话语也同样如此。
谢晏殊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在柳蓁的耳畔由远至近，一点一点的靠近，直至能感知到那犹如实质的呼吸。
让柳蓁原本愤怒的眼神瞬间一窒，一抹飞霞立刻涌上双颊，呼吸都忍不住跟着地轻缓了下来。
伴随着谢晏殊越靠越近，柳蓁的心跳也越发明显，脑子里又是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开口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还有，若皇帝给你金丹，你千万不要吃。”
说完这话，柳蓁角的身上有些热，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向桌前，从茶壶里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半盏。
真是的，好好的靠这么近干什么？
她都无法思考了。
她刚刚想的是什么来着？
柳蓁还没来得及续上她的思路，便从身后听到谢晏殊略带局促的笑声，让柳蓁的双颊愈热，贝齿轻咬，一时间竟然羞得说不出话来。
明明二人也并非没有亲密接触过，但是刚刚那个瞬间，实在是太过突然。
又不是在卧房里，这是想要干嘛？
感觉她的身上略微发热，恼怒之意不由得更加浓重了起来。
“金丹？什么金丹？”
谢晏殊看着柳蓁喝茶的样子，对她的心事并无察觉，只是有些好奇的问
他确实未曾服过什么金丹，倒是蛊虫被人在身上中了个全乎。
想到这里，谢晏殊的眸色不由得深了深，段夫人和段雪薇，从那么早就开始布局在他身上种蛊，到底有什么意图？
难道是打着要挟他的性命，来间接掌控大周的算盘？
谢晏殊想到这儿，嘲讽的勾了勾嘴唇，若是打着这样的算盘，那他们可就真的算错了。
他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一个名义上的太子，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罢了。
真可笑，至今为止，他甚至都不知道当初的母族是如何覆灭的。
这样的太子，能给得了段雪薇想要的权力吗？
柳蓁不知道谢晏殊的思维，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跑偏的不像话了。
此刻，她对这所谓的金丹，已经是拔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其实不是什么明确可治疗的病症。
就是某些能彻底改变人体的药物，能给身体带来无法逆转的损伤，或者是难以探查的改变。
比如能让人上瘾的药物，著名的五石散就在其中，而那些没有症状难以察觉的，则更是难上加难。
就连当事人他，在他枯油灯尽之前，都未必能察觉到药物的问题，甚至还会带来虚假的好处，一旦形成了依赖，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显然是碰了这不该碰的东西，但这短短的时间里，除了六皇子以外，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到底是谁把丹药带到皇帝面前的？
难道是？
此时，柳蓁的心里浮现了一个满身尖锐的身影，再结合最近得到的消息。
或许，在出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