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一方宗门,只剩残垣断壁,尸横遍野,灵魂被桎梏在土地内无法离去,没有意识,悠悠荡荡徘徊,叙述着不久前的惨案。m.juyuanshu.cc
练武台上,蓝芸趴伏在地,胳膊被石子划伤割破,身上多处擦伤,衣摆磨烂,身后拖出长长一条血痕。
她只能强撑起身子,艰难地抬头看着面前端坐太师椅的人,咬牙切齿道:“谢轻舟,你即使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谢轻舟抬抬手,身旁带着面具的影卫,拿起腰间的酒壶,扣款住蓝芸下巴强行灌了下去。
“芸姨,你我到底也算同出一脉的血亲,你这般凉薄,真是让侄儿我好生伤心。”
谢轻舟捂住心口,一副悲痛欲裂的做作模样,轻拂过眼角那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久未逢面,侄儿当真是怀念的紧,幼时笑景,都还一一记得。”
影卫将酒袋呈了上来,谢轻舟拿过后在耳边晃了晃,水声哐当响起,他当下脸色一沉甩到影卫身上。
“事都做不好的废物,这可是专门从太医院带出来的补药,你不给芸姨喂服,留下这些做甚。”
影卫不敢接,酒袋口松着,落在地上不一会便流了满地。
谢轻舟看着一地狼藉,痛心疾首道:“真是,真是,唉。”
他拍拍胸脯,义正言辞发誓:“芸姨放心,你与侄儿一同回去,侄儿哪怕是寻遍天下,也定要为你觅得良医。”
蓝芸失力趴在地上,汗液随着药酒将衣襟打湿,还是初春未暖的时候,有风吹过冷的人不住打颤。
“你会遭报应的。”
谢轻舟叹息一声,影卫立刻上前重重地给了蓝芸两耳光。
在影卫站回原位时,谢轻舟拿出短剑,眼镜都不眨一下,用力扎在他胳膊上,似是嫌不够重,还往内拧了几下,嗔怒道:“下手怎么这么没轻没重。腿折了还能抬,要是张不了嘴,我拿你是问。”
影卫不敢闷哼一声,将干净的帕子递上去。
接过帕子将指尖血迹擦拭干净,谢轻舟目光变得阴狠,不再假情假意地装模作样,厉声问道:“蓝芸,我现在还跟你有商有量,你最好知足点。蓝家分脉那一支,到底是如何解除双生子的诅咒的!”
蓝芸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呕出淤血后闷声笑了出来:“这就是蓝家的命,你躲不掉,当日我就告诉过你母亲,将你们掐死,免得留下祸端,迟早还是要害己害人。”
谢轻舟用力握住扶手,指甲都快嵌进木头内,剧烈喘息下,却忽的脸色一变,沉稳了下来:“可是我没死,我才是活到最后的那个。”
忆起往事,他忍不住嘴角噙着笑意:“蓝桉与蓝释龙凤双生,如今已经双双活至成年,你可以不在乎他们,但你的好女儿,你有没有想过她以后会怎么样?”
“你想做什么!”
蓝芸指尖扣进砖缝,努力朝着谢轻舟爬去:“你想对可薇怎么样!”
谢轻舟终于看到蓝芸狼狈的模样,心情大好,靠着椅背身体都松弛了下来。
“不怎么样,只想与我的好妹妹叙叙旧。”
“你不……”
蓝芸话未说完,被谢轻舟无情打断:“够了别说了,后面的话我听的耳朵都快生茧了,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母女情深,看的人恶心。”
“你若真的想知道,便去……”
烟花炸开的声响自空中传来,那是皇子间独有的信号图案,谢轻舟眼睛亮了一瞬,忙催促着:”快,快把信号发出去,今日可真是热闹,我与二哥真是许久未见了。”
烟花炸上去不过一刻,从天而降一簇簇火焰化作箭矢,无一例外全部朝谢轻舟坐着的位置攻去。
影卫立刻将谢轻舟拦腰拽起,只一瞬,太师椅便碎成一片。
顾玥踏着疾行符一路狂奔而来,看见地上趴着的蓝芸和那醒目的血迹,心中一震,立刻千里传音告诉谢尘逸务必拖住叶小可。
她若看到这一幕,恐怕会疯掉吧。
顾玥并未理会谢轻舟,而是将外衣赶忙脱下给蓝芸披上,直到这时她才看到蓝芸左腿的姿势奇怪,已然是被打断胫骨,可能都难以恢复。
心中那股怒火蹭蹭往外直冒,谢尘逸说的时候她本无实感,直到亲眼目睹,才知何为人面兽心。
掌心聚灵,在打到谢轻舟的前一秒,影卫持锁链甩开炸开,拦在身前。
“又是你。”
这人正是她之前与齐澜在金陵桥上的遇到的黑衣人。
看来皇子还是凡人之躯,都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谢轻舟,你若找我,如今我来了,就不要在牵扯其他人。”
谢轻舟难掩喜悦神色,催促影卫:“去,让我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锁链不由分说甩来,顾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