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的,还算是隐蔽。
明兮迟单手撑在树下,晶莹的液体滴落在地下的石头上。然后又紧忙擦拭,鼻头都被他搓红了,但他仍不罢休。相思子看不下去了,大力把他薅过来,动作一点都不轻柔。
相思子捏住明兮迟的下巴,把他拉到跟前,眼神冰冷,毫无波澜。不耐烦道:“哭什么?”
明兮迟听到相思子的语气后,情绪更崩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打在相思子的手心,他哭的岔气,说的话稀稀碎碎的:“我……我想回去了……”
相思子无力的收回手,从袖口中取出一张玉绢帕,仍在明兮迟的脸上,推开他,语气带了点嘲笑,他道:“明仙士这就承受不住了?你刚刚给人改命道的魄气哪去了?”
听到他话里的阴阳,明兮迟回答不出什么所以然。
他整理好情绪,蹲下来,抱住双膝,地上的有几颗石子,他竟然在这里玩弄了起来,拨动一颗颗石子,玩的倒是起味,丝毫不顾及相思子是何等的烦躁。
“不说?”相思子语气越来越凶。
明兮迟仍然不答。
相思子全然没有了耐心,他走向明兮迟,明兮迟抬头闷闷看着他,只见相思子嘴角带笑,笑的瘆人,明兮迟感到不对劲,刚想起身逃跑就被相思子用一股玄力绑住双脚,紧接着被他一把扼住咽喉,动弹不得。
明兮迟感受到被掐住的脖颈,力度越来越大,越来越紧。相思子……他活成想要把他掐死。相思子换了个动作,那个让他胳膊发酸。他把明兮迟摁倒在树上,力度丝毫不减,明兮迟的喉腔充斥着血腥的味道,他濒临死亡,却没有反抗,就这样被相思子动作着。
就这样被他掐死吧……
死了就不用经历以后的事了。
也许是眼前人听到了明兮迟的心声。相思子冷笑一声,手猛的一抽,明兮迟面容瞬间恢复血色,跪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用自己的命给李溶月改命道,你说你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出现问题,可我还是不明白……你自己都说了这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事,你们修仙的,到底是学了什么?不是越挫越勇吗?只是一些血尸就把你吓成狗了?”
相思子认为明兮迟是胆小懦弱的人,以为他现在在逃避的,是一些无所畏惧的小娄娄。
明兮迟捂着脖子,唇色发白,眼神空涸。艰难的摇了摇头。
“我不是害怕……”
“那你在担心什么?”
“我是想……”明兮迟抬步离开,错开他,直入更深的茂林,这话啊,最终还是无法言说。
他怕哪是血尸啊,他真正怕的是自己拥护正义的那颗心。自己所经历这么一遭已然成为事实,他不知用什么方式才能回去,如若他回不了,明兮迟只能面对现实,经历后面未曾发生的事情。他不懂祯娘为什么要带他回到过去,回到过去有没有他的影子,他也阻止不了什么,只能干干的看着。只是想到这,明兮迟才找到那么一点点影子,祯娘想让他心死很容易,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他只知道自己的心不能死,因为女尊说的赊命的人还未曾找到,现在忽然来到了三百年前,时空分裂身体,那样最痛苦的时刻他都忍了,为李溶月改命道殒失了自己半条命他也忍了,可他现在就是很害怕。
他怕祯娘说的是真的,可……
就在他穿回来不久前,因为李溶月和徐舟野的事,明兮迟到底是有点私心的。也就是在那时,他回到了最早的青云宗门。踏足青云宗门前,明兮迟站在青山旁,远远望着此处,只有一张木匾刻着:“青云宗”。
原来在最早的青云宗门的命名是因为建在青山,青山上有云。时间真是个好东西,青云宗门周围明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杂乱的绿枝,还没有被人清理,明兮迟依稀 看见有几位小仙士在擦拭那张木匾,谁曾想,到了三百年后,这里的名字成了“雾都”。
人来人往,纷纷扰扰。
这并不是最紧要的,他也没有时间缅怀。明兮迟潜入青云宗门偷走明亦正的东西时,听到了他与楚行道的对话。
杀了温必之。
道月之战,看起来马上就要开始了……
道月之战,明兮迟在儿时便就听过,但他从未见过。只知道道月之战,仙门百家人人都掺合一手,人手不够,就拉拢一些孩子上战场,战场上死状惨烈,但最后温必之最终死于谁手?明兮迟不知道,他不知道还有,那就是温必之到底是做了什么滔天大罪,让那么多人想让置他于死地。
就连皇帝也蠢蠢欲动……
到底是谁阴谋论!
……
不知过了多久,红棕木房门传来“咚咚”的声音,今天天色正好,却也已到正午,暖黄的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李溶月娇柔的腰上,少女睡的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