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包扎,内疚之心就更重了,他的眼中突然变得模糊,被泪水挡住了视线,即使自己给他下药,他也还愿意对自己好。
他突然掩面而泣,顾家的人都一个样,都这么蠢?
王叔吸了一下鼻子,声音沙哑道:“在那时,太尉走了出来,好像是享受着胜利的果实般,嘲笑着顾老将军‘没想到吧,一山还比一山高,即使被你发现我和通敌又能怎样?死人是不能说话的。’太尉说完后便放声大笑,挥了挥手,敌兵开始杀了过来。”
“顾老将军这时拉着我的手,小声的和奴才说‘等会我掩护你,撕开一个口子,你乘机骑马逃走,禀报女皇,太尉和敌国私通。’我那时惊慌失措,虽然对征战已经抱有了必死的决心,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恐惧遍布了全身,我听从她的指示点了点头。”
“顾老将军奋勇拼杀,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她回头用力地拍了下我的马背,那马像是受惊一般直直往 前冲,我坐在马背上紧紧地抓住了缰绳,回头的时候,顾老将军已经中了一箭,穿透进她的胸膛。”
“我一路穿过丛林,可后面的人却紧紧跟随着,突然间,我的摔在了地上,马匹发出一声长啸,肚子上中了一箭。我还未起来,刀口已经架到了脖子上了。”
“我被她们带到双鹰沟中,太尉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看着满地的尸体,恐惧一下子涌了上来,跪在地上求饶‘别杀我。’,可太尉充耳不闻,只是抬了下手,旁边的士兵立即拔刀。我立刻说道‘奴才可以跟着顾小姐,留在顾府中为大人你打探消息。’”
“太尉这时拿了个药丸出了,让我吃了它,她说‘每月要是不吃解药,便能腹痛而死。’之后我就一直跟随者少爷,把少爷的行踪时刻的汇报给太尉。”
顾华清握紧手中的拳头,揪起他的衣领,眼眶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你说我母亲不是战死沙场的,而是被奸人所害。”
他突然笑了下:“可连我顾家军上下几百人,全部死于非命。真是可笑,一个太尉,能把我们耍的团团转转。”
王叔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了,他把头低了下去:“今日我看太尉私通敌国的事情败露出来,便各位的茶水中下了迷药,把你们迷晕后去告诉太尉。”
王叔起身捡起一片碎瓷片:“我自知罪孽深重,不配继续留在顾府。自己也苟延残喘了这么久,是时候有个了解了。”
他将碎瓷片往自己的喉咙出一割,里面的血便不断地涌出来,王叔瞪着眼睛望着顾华清,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对不起。”
随即王叔便应声倒地,顾华清这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这么多年,他以为就只剩王叔这一个亲人了,可到头来,他也只是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眼线,那些情分都是假的吗?
顾华清蹲下来,看着王叔的尸体,心中悲痛万分,这下整个顾府就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抑制不住的悲伤顿时涌了出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颤抖着手合上王叔的双眼。
谢暮云看他情绪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可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可忽然间,顾华清站了起来,抬起眸子,双眼含泪,可是却坚定的望着前方:“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替我顾府满门报仇。”
谢暮云便立即给他解释自己来找他的缘由,将令牌的来龙去脉和自己的计谋都和他说了。
“我帮你们。”顾华清答应了谢暮云,眼神坚定地道:“太尉也是时候走到尽头了。”
谢暮云将那封通敌的信放到顾华清的手上:“在学堂时,你经常帮我写功课,就擅长临摹别人的字迹。你帮我按照上面的字迹写一封信。”
“你就写听闻你新得了个临渊阁的令牌,让太尉把令牌送到城外的十里路,自会有人来接应,暗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