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以后都不能去学堂了，也不能建功立业了。
谢暮云安慰道：“没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顾华清眼中闪着泪花，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暮云，他不确定谢暮云说的是真是假？但是这一刻，他确实感受到了温暖。
谢暮云拿着圆球，交还到顾华清的手上：“正如你所说，若是这世道好，也不会有人假扮女子去上学，也不会有女尊男卑。”
顾华清握住的圆球逐渐捏紧，它是由棉絮制成的，用布层层包裹，变得软而硬。它在顾华清手中逐渐变形，直到顾华清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它才恢复原状。
“你真是这样认为的？”
谢暮云看得有些恍惚，如此美丽的容颜竟是男儿身，她以前当真看不出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对啊，我是这样认为的。”
在顾华清看来，自己的真情流露得到的却是敷衍，她也只是看上了自己的容貌罢了。他便有点生气色说：“顾小姐是有夫婿的人，这样盯着在下看不好吧。”
谢暮云才反映过来刚才有点失礼，便主动道歉：“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不过我刚才说的是真的，这不是你的错。”
顾华清后退一步，做了个揖：“谢小姐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谢暮云扶起他：“这算什么恩，既不是救命之恩，也不是养育之恩。你客气了。”
顾华清看着谢暮云，怔了好一会才道：“那在下欠谢小姐一个人情，来日一定报答。”
“倒也不用来日报答，现在就可报答。”谢暮云挤出灿烂的笑容：“可否帮我抄写堂规两百遍，还有功课。”
顾华清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提这么简单的要求，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太想答应了：“谢小姐好几日没来上堂了已经是耽误学业了，在下帮谢小姐做功课，这怕是不妥。”
他又紧接着说了一句：“不过在下可以帮谢小姐抄堂规。”
谢暮云本想威胁一下他，可是看到他先前如此惊慌的样子，便又不忍心。
心想站在门外就站门外吧，反正自己也听不懂。
于是说道：“那好吧。”
谢暮云和顾华清道别后，李庆拿着药向谢暮云跑来：“小姐，药拿好了，顺便把我弟弟的药抓好了。”
她接过李庆给的药——白色小瓷瓶。
夜晚的萤火虫照亮了整个院子，谢暮云在白渊的窗口观望，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
她不确定白渊是不是睡下了，悄悄扒开窗子的一条缝隙往里看。
“小姐在找姑爷吗？姑爷被大人叫去问话了。”李庆端着水盆经过。
谢暮云觉得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叫李庆带路。
白渊在叶言之面前唯唯诺诺的站着，全然没有在谢暮云面前的神气，他听着叶言之所谓的道理。
“身为男子应该要听从妻子的话……”
“还有，大人让你学抄《男德》，你看看你写的是什么字？你这是胡乱写的吧，回去重抄。”
谢暮云门口听见这番言论，立刻进来劝说道：“母亲，其实他刚刚学写字，已经写的很好了。”
谢暮云看着桌面上自己抄写的一叠《男德》，她跟笃定，回去重抄的不是白渊，而是自己，她想从这种繁琐而沉重的抄写中解脱出来。
“暮云，你来了。我许久没看见你来了。”叶言之欣喜的起身去迎接，又白了一眼白渊道：“也不知道你母亲看上了他哪一点？”
“要规矩不懂规矩，要仪态没有仪态，就是个乡野来的野男人。”
白渊微微弯腰的站着，烛光打到他脸上，显得楚楚可人，若是不看他已结痂的疤痕，像是雨后的蘑菇——娇艳欲滴。
谢暮云怕叶言之又要责罚白渊，便说：“可我就是喜欢他这样的。”
白渊明知她在胡说，可内心还是忍不住有所悸动。
“罢了。只要暮云喜欢就行。”叶言之叹了口气。
谢暮云开口：“要是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她想带白渊离开这里，不想他忍受着些毫无道理的责骂。
叶言之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盈盈的看向谢暮云说：“还有一件事，你也成亲多日了，你的肚子怎么还没有声响？”
“肚子要什么声响？”谢暮云没能理解道她的意思。
叶言之笑了一下：“诶哟，当然是你问你什么时候生个大胖小女出来了。”
谢暮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露难色。
叶言之一看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