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她很难理解自大的alpha脑子里到底有没有同理心,又或者说他们的同理心到底是不是和受害者站在同一边的。
“哼!”外头的女孩显然有些不大接受这一说法。
“你哼什么哼?怎么,不服气啊?”质问的口吻,加上凶神恶煞的模样,显然吓到了那个女孩。如果没有穿着这一身制服,王臻逸甚至分不清这人到底是不是混黑的。
正准备起身替那个女孩解围,却发现有人比自己抢先了一步。
“威尔逊,你这是在干嘛?审问犯人也不是你这么个态度?人家是受害者!”任长夏便是在那个时候出现,拉开了那两人之间的距离。
“什么受害者,是她自己搞丢的啊。”那个被叫做威尔逊的警务人员,挑眉耸了耸肩道。
“不完美的受害者,就不是受害者了吗?”任长夏反驳。
“如果有变态拍了oga的裙底,你也会站在变态那边,反过来指责oga说谁让你自己穿的短裙,不穿裙子把全身上下包裹地严实一点就没事了,是吗?”
“这不是一个性质的,这完全两码事啊。你作为oga,不要太敏感。”
“都说有困难可以找联邦警员,我现在遇到困难了,来这里是来寻求帮助的,不是来听你劈头盖脸一顿骂的。”女孩说话明显带上了哭腔。
威尔逊有些不耐烦地提高了分贝:“都说了,光脑清空这事儿不归我们管,再说你手机已经拿回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
“我就想,你们打个电话给他,让他来这儿接受一下批评教育,我也没打算要他什么赔偿,就希望他以后遇着这种事的时候,能在心里衡量一下,别做坏事了。”
任长夏安抚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好,我给你打,不过那个人来不来这儿是他的权利,但就算他不来,我也会在电话里好好教育他的!”
“有什么用?”威尔逊嗤笑了一声。
“是你没用。联邦警员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让社会更好地发展和进步吗,能够家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也能够让oga可以自在地穿裙子。”
直到现在,王臻逸依然能够清晰地记得,任长夏指着那个人的鼻子,正气凛然意气风发的模样。
“咔嚓——”
王臻逸看着身旁这人一口咬下一大半的苹果,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现在的想法改变了吗?”
“啊?”任长夏有些不明所以。
“联邦警员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让社会更好地发展和进步吗?你之前说过的。”
大约是不大明白王臻逸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她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是啊。局里好多人都说我珍贵。珍贵是因为稀有,我希望我可以早一点不那么珍贵。我希望有更多的oga和beta进入到,这些在刻板印象中只有alpha能胜任的岗位中来。这个世界不只是alpha的世界。”
王臻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嗯。”
改变困境的最优解,是站到更高的地方,有足够的能力地去推动法律体系和司法程序的完善。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地修复因为“迟到的正义”而造成的伤害,恢复公众对司法系统的信任。
也许,揭开这些深深根植于制度与历史中创伤会很痛。
但也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朝着那个“不迟到的正义”的这个目标近一些,更近一些,确保每个人都能获得真正的公正和平等的对待。
光脑里的视频,在播放完毕后自动跳转到了下一个。
大概是因为部分文件损毁的缘故,显得有些断断续续的。
时不时就会卡壳一下。
视频整体的色彩并不鲜艳,画面的清晰度也不甚清晰,不像是最近拍摄的。
看起来倒像是一部很老旧的电影。
在偶尔出现几句流畅的对话过后,又马上恢复到静音的默片状态。
“给我...机会。”
“以前,我....现在...做个好人。”
啃着苹果的任长夏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盯着上头的字幕看了许久。
“老大,倘若有一天,你的职业理想与个人的理念产生了偏差或是分歧,你会怎么抉择呢?”她突然开口问道。
王臻逸显得有些不明所以:“不会,我的职业理想与个人理念高度一致,不会有分歧。”
“那假如有一天产生了冲突呢?假如?”任长夏固执地继续追问。
“那我相信,它们会殊途同归,但倘若两者背道而驰,那就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做出那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