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安肯定全程跟随。
林翎想要瞒住秘密,也要看宋介安答不答应。
宋介安嘲讽道:“你可真是同你父亲一样。”
宋介安这话虽然没有羞辱之词,可轻视的意味却透过声音传到林翎耳朵里。
林翎肃然抬头,脸色铁青:“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
既然宋介安如此说,那林翎也不想留有什么颜面。
林翎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直视宋介安。
“我是苟且偷生之人生下来的,你若是如此说,那你又是什么?奸生子?”
宋介安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他都快忘了,被人指着鼻子骂小杂种的场景。
两个人的眼睛都是黑沉沉的,心情都是不爽的,他们满怀恶意互相抓着人的痛点说。
林翎随便拿起一张落灰的板凳,随手抹了几下坐下,一屁股坐下。
宋介安瞬间原本满涨的气势变作阴郁,眼瞳呆滞的转动,盯着林翎的举动。
“奸生子?我想你错了,他们从来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你敢吗?”
“你激怒我,我就不会抓着你让你把事情吐出来吗?”
阴沉沉的轻言低语,飘荡在房间里。
林翎若是光明正大的公之于众,无异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林翎知道这一趟,她是不得不说,无非是好生生地说,或者是惨兮兮地说。
她就是不想被这人居高临下的质问,她维护林致的颜面,自然是为了维护自己那一层面皮,她维护或抬高林致的名声,自然也是为了自己光明正大。
“我父亲是逆臣,我们一家都苟且偷生,蝼蚁尚且求存,明知道只不过是断其尾巴,却还要让我们赌上性命。”
“我们想活着而已,凭什么要求我们?”
林翎是痛恨的,痛恨林致,痛恨他一开始便让她们知道,他是因为她们背信弃义。
有了么这么一个好借口,理所应当地厌弃她母亲。
她恨那群高高在上,权势滔天,为非作歹的人,恨他们让林致拥有好面目,好名声,爬上高位。
林致当年摇尾求食,活下去带来了今日。
日后做的再好,甚至为之死亡,也没了意义。
只让她这个后来人为了堂而皇之地轻松地活下去,不得不遮住他虚伪的面目。
林翎声音染上怒火,尖锐直指宋介安,“你苛责地要求我,为什么不去解决他们?”
这个时候林翎已经不是对着宋介安。
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林致留着他最后的良心,为了他的正气死了,害得她好难做。
林翎固执的抹去眼角的泪水,坚决不低头。
说着的话可怜,却并不求怜。
“你想要知道是吧?世子。”
“世子,你在掠夺一个无辜女子的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