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也不是算无遗策,至少师兄这件事没告诉你。”
这张银票是跟着信藏在木雀里的,师兄是早有预谋。
林翎心脏闷闷,“本来就不熟。”
林翎深吸一口,愧疚给了她闷头一棍,不论徐怀信任与否,他都因她而丧命。
她现在背负着一条人命的重量。
傻子。
顾言卿心情复杂,语调冷硬:“自责是最没用的,”那是徐怀自己的选择。
林翎有罪在身,加上顾言卿位卑言轻,没有证据,就算搭上祧宁公主也是白搭,不值得相信。
月娥楼,她们是必须要走一趟的。
林翎越狱的风波最终传进皇宫,波及宋介安。
御书房外,宋介安正对殿门孤零零站了一炷香。
守殿的宫人面面相觑,通报的小太监进去,手提浮尘的大监快步出来。
白净面皮堆着笑,嘴巴发出尖细声音:“让宋翰林久等了,也是碰巧公主殿下在里面,陛下特意叮嘱带您去偏殿。”
公主自然是祧宁公主,陛下召徐翰林过来碰上公主前来,结果将人忘在外面,他们可不是要将人照顾好嘛。
宋介安对着正殿拱手:“大监言重了,陛下厚爱。”
不过片刻正殿传话,宋介安跟着小太监步入正殿,与出来的祧宁公主打个照面。
祧宁公主满头金饰翠玉,身着金织缀狐狸毛的宫装,见到宋介安,唇瓣微抿,下巴微抬。
宋介安:“微臣见过公主。”
祧宁高傲拂手,“行吧,赶紧进去吧,父皇等着你呢。”
祧宁对宋介安感官平平,真是不明白,不过庸人,毫无亮眼之处,朝中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如何博得父皇青眼?
“多谢殿下。”
待宋介安继续迈步,听见祧宁突然叫他的名字。
“宋介安,上元宴你可一定要来。”
如祧宁所愿,宋介安回:“多谢公主抬爱,微臣不胜荣幸,定会赴宴。”
步入正殿,景安帝站在博古架前,手里拿着书翻看,这本书是宋介安誊抄的《越绝书》。
“微臣参见陛下。”
景安帝心情愉悦:“见过祧宁了。”
“已经见过殿下,殿下同臣提了上元宴。”宋介安有意提起上元宴。
景安帝随手将古书放到一边,欣慰笑开,“祧宁比你年长,应该的。”
不知不觉间,景安帝从宋介安几年前消失的古卷抄本到京中哗然的犯人越狱。
“听说你和那个死了御史有些交集?”
景安帝将抄本扔给宋介安,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落入他手中。
宋介安顺从低头,轻握书角:“臣与徐御史交情一般,但与他 的同门顾经历交情甚笃。”
徐怀在死前找过他,请他吃茶,他给回绝了。
如今细想,徐怀找上他或许也是和弹劾未成的事有关。
白费性命的正直君子,与他这般的虚伪小人一开始就不同路,但与他的同路人在不远的将来就会来到。
景安帝背过身,陷在半明半暗之中。
景安帝没有表态,宋介安摸不清他的想法。
夜色沉沉,马车在宋府大门前停下,一只大手掀起帘子,宋介安走下马车。
定平早在门前守着,看见人回来,“公子,广正坊那边有动静。”
“还有,老爷在等您。”
宋介安迈向西院的步子顿住,转而走向前厅。
“知道了。”
定平沉默点头。
刚走到前厅就见下人给宋父奉茶。
宋介安躬身拱手:“父亲。”
两人沉默对峙,宋介安不起身,纪父不说话。
少顷,宋父撇过一眼:“跪着吧。”
宋介安直截撩袍跪下,抬头平视宋父,腰背挺直,不避不躲。
“陛下急召。”
宋介安:“是。”
“无关政事。”
“是。”回答的声音依旧镇定。
“砰——”
茶杯被宋父衣袖带过,轻巧扫落,砸在宋介安身前,碎片迸溅划过宋介安原就有伤的手,洇出血珠。
宋父站起:“阿偕你明日上值,我不罚你,去你娘牌位前跪一晚。”
宋父偏头对上宋介安的脸,那张脸叫人讨厌,补道:“洗掉脸上的颜色再去。”
说完再不分去一个眼神,转身离开。
宋介安走出前厅,定平跟上:“公子。”
宋介安:“继续说广正坊。”
定平见公子没有回房清洗的意思,收心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