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过来的丹田隐隐作痛。逼不得已撑起一个防御结界来抵抗侵蚀。
越往里走,野风阴冷地嚎叫,呜呜咽咽,楚卧云忽然撤了结界,闭目聆听,觉得耳熟异常,心头一震,快速飞奔到不远处,只见百十来只桀奴兽,龇牙咧嘴,涎水从口角渗出,黑色皮毛上长着片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癣,让人见之起鸡皮疙瘩,团团围住了中间十几名道门弟子。
其中那个叫得最惨的,不是刁俊杰又是谁?
一只体型小巧的桀奴兽正咬着他的屁股,他痛得哭爹喊娘,滚在地上四肢乱打,叫着“救命,救命。”但周围的人自顾不暇,大部分还都是其他门派的,没什么交情,任由他孤立无援。楚卧云刚要丢出一个攻击,突然剑气划空,一道剑芒从侧面打过来,正正打中那只桀奴兽,黑犬似的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死透了,利落又潇洒。
楚卧云欣慰一笑,心里为这精准的一击喝彩。然后见刁俊杰爬起来一把抱住救命恩人,叫着:“龙师弟我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不等了,楚卧云取出破霭,潇洒地捏诀,一招威力巨大的雾浸霜天,像一个环形炸弹同时爆裂,桀奴兽受了这一击,八成已经四分五裂,剩下几只狼狈逃窜,危机顿解。
楚卧云悠闲地上前,脚步所及之处,方圆几平米的魔障之气仿佛被净化。弟子们惊魂未定,四处张望是哪位高人出手,就见走近一位烟雾缭绕的仙者,眉目清隽,嘴含烟斗,青袍缓带,纯澈干净,宛如神明。
“怎么回……”楚卧云话没说完,一个大家伙就扑到眼前,像个八爪鱼似的抱着他不放。
“师尊你出来了!”龙邪欢乐地如见到坐牢十年刑满释放的亲人。
楚卧云想模仿他刚才踹刁俊杰那样把他踹走,又不忍心,尴尬地巴拉身上的狗皮膏药:“成何体统!快下来。”
别家弟子们正看着呢,少年你稳重一点行不行?让我维持一下装逼的形象行不行?
龙邪就下来了,双手交叉,晃着头缩着肩膀,扭捏:“师尊,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楚卧云点点头,端的是为人师表的正经样子,赞许:“阿邪做得不错,会保护同伴了。”
龙邪抬头看着他,满眼都是求夸奖的希冀。楚卧云在他热情如火的目光里心头如遭猛踹。
让他待会儿怎么腆着老脸踹出那一脚呦!
楚卧云暗暗叹口气,拍了拍他胸口的脏土污渍。弟子们与桀奴兽缠斗良久,全都狼狈不堪,衣衫撕裂,龙邪还算是好的。
楚卧云扫视周围,问:“其他人呢?”
“牧师叔、姜师叔和其他金丹期以上的长老已经进入魔陀谷,但是赤月宫的邪修也得 悉了潜虚鼎的下落,很快便会到达,长辈们担心赤月宫是来抢夺秘宝,于是吩咐弟子们在外围阻拦,可是没想到,居然来了一大群妖兽,幸而有惊无险。”
感情现在还没进入魔陀谷内部啊。你还眼睛眯起来笑!祖坟被人端了知道不知道!
“那星儿呢?”楚卧云又问。
“小辈们由清虚派掌门统一调配,宋师妹同金师兄一起被分在西边某处,看守魔陀谷的另一入口。”
无知老道瞎指挥,男女主能分开吗?楚卧云两指掐着眉心。
龙邪以为楚卧云是在担忧小师妹的安全,宽慰道:“金师兄修为高强,师妹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你瞧瞧你,居然说得出这种话,把老婆让别的男人保护,不觉得丢人吗?
龙邪毫无作为小师妹依靠的自觉,自看到楚卧云的时候开始,便满脸喜色,打定了主意要跟在师尊后面。
楚卧云给那些伤重的弟子施舍了一些丹药,蓦地袖子一甩,平地升起一道厚重强劲的结界,十分坚固,弟子们便与外面隔离开来。再来一群低阶的妖兽也不怕了。孩子们倍感安心,楚卧云道:“你们在此疗伤休整,本座的结界能抵御三阶以下的妖兽魔兽,如果出现了损害结界的大魔,你们也不必守了,立刻逃命便是。本座进去看看,你们一个也别跟来。”
最后一句,是对龙邪说的。果然,龙邪不干了,大声道:“弟子愿陪师尊共同对敌!”
别急嘛,你当然是要进去的,但不是跟我一起进去,过一会儿,你的小师妹会逃难至此,然后你主动把结界打破一个缺口救她进来,最后结界抵挡不住土崩瓦解,你们俩迫不得已双双抱着滚进来,其他炮灰路人统统狗带。
这才是男主要走的阳关道,何必跟在鄙人屁股后面讨嫌?
楚卧云甩开他,冷脸道:“老实带着,哪也不准去!”头也不回,潇洒地走进那片阴森的荆棘丛。
天空越来越晦暗,能看到宛若极光般的紫色光带,越靠近魔陀谷中心,战斗的氛围和血腥味就更加浓郁。灵音寺的灵兽与魔界妖兽尸体铺地,还有几个低阶修士的尸体,隐约看出身上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