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下树梢,只听耳侧叶绫君轻轻道:“师玄邵,平安回来。”
师玄邵微怔,回过头,俊朗的面容笑得灿烂,“你也是。”
师玄邵借着夜色潜行,身形如电,袭向一众黑衣人,火麒麟暗红的剑刃锋芒一闪,出鞘饮血,杀手们还茫然不知发生何事时,其中三人已惨叫倒地。
杀手首领猎鹰最先反应过来,忙唤余下的手下结阵,高喝道:“何人鬼鬼祟祟?敢找爷爷们的晦气,嫌命长了?”
猎鹰只见身形高健的男人手持长剑,周身凝着杀气,从夜影中走进四周火把的光亮中,容貌变得分明,那人嗤笑道:“论鬼鬼祟祟,我可比不过诸位,大半夜的在这深山老林里做什么呢?”
猎鹰大惊道:“师玄邵!你竟没死!”
师玄邵神情悠闲,瞧着慌张失色的猎鹰笑道:“就凭你派来那十八个叫‘哑枭’的哑巴小鸟就想要我的命?不如我送你们下去聚聚?”
猎鹰阴沉着脸狠狠道:“既然你非要送死,爷爷就成全你!杀了他!”
师玄邵且战且退,趁一众黑衣人尚未能完全结阵,寻得剑阵破绽,将冲得最近的两名杀手一剑封喉。
猎鹰见二十多 名手下转眼折损五名,怒从心起,喝道:“信鹟留下,还有货车旁的五人留着继续搬东西,其他人都给我上,务必要杀了师玄邵!”
见敌人彻底上钩,师玄邵引着一群杀手逐渐远离别院,直至叶绫君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猎鹰身旁唯一能开口说话的黑衣人小心翼翼问道:“猎鹰大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只剩下这几个人,只怕有很多货我们都带不走,苍隼大人方才也交代让我们抓紧搬运货物,若是回去主人问罪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猎鹰怒目道:“蠢货!不除了师玄邵,他会放任我们把东西带走吗?他方才不硬攻而是且战且退,分明是忌惮我们人多,却又想设法拖到临安军的人赶到,那时咱们一个也跑不掉,又拿什么回去复命?只有将他解决咱们才能脱身。”
叶绫君心道这个猎鹰倒也不笨,若是来的只有师玄邵一人,这个决定虽然会折损猎鹰不少手下,但或许真能助他们一部分人金蝉脱壳,只可惜他终究有料不到的事。
叶绫君担忧地望了一眼师玄邵离去的方向,追上去的杀手并不比初次截杀他们时人数少,而这次只有师玄邵一人应对这些杀手,只会比之前更凶险。
师玄邵,祸害遗千年,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
师玄邵争取来的机会宝贵,叶绫君不再耽搁,纵身跃下树梢。
借着周围树林的掩盖,她悄无声息地靠近余下五名正在搬运赃物的杀手,骨扇脱手飞旋而出,在夜色下无声划破两名杀手的咽喉。
余下三人被接连两声嘶哑的惨叫吓住,惊惶中丢下手中的货物欲要拔剑,可早已失了先机。猎鹰反应极快,拔剑加入战局,可叶绫君动作更快,收回骨扇的一瞬袭向余下三人,两招之间便将失于防备的三人解决,千钧一发之际,叶绫君迅速转身,堪堪用骨扇架住猎鹰已逼至面前的一剑。
接连损失大半人手,猎鹰意识到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惊怒交加下方寸大乱,他用上蛮力连斩数剑,却全数都被叶绫君用骨扇携着内力一一荡开。
猎鹰气极,用尽全力挥出一剑,叶绫君不敢大意,运足内力架住这当胸一劈,猎鹰这一击颇有鱼死网破之意,不惜内息凌乱气海翻腾也不放手,叶绫君一时之间竟难以将他震开。
猎鹰手中力道丝毫不减,同时打量起这个与他对战的高手,此人虽戴着幂篱看不清容貌,但看她身形纤挑,分明是个女子。猎鹰视线下移,借着四周火把看向架住自己数剑的短柄武器,待看清这是把纯白的扇子,又并非金石所制,猎鹰怔愣一瞬,对着这柄扇子越瞧越仔细,越瞧越惊疑,不知不觉手上卸了力道,叶绫君瞧准机会,震开猎鹰的剑,骨扇当胸一展,猎鹰急忙撤身,却没能完全避开这一击,锋利的扇叶将猎鹰胸前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扇刃所携内力余劲同时震伤猎鹰的五脏六腑。
猎鹰口喷鲜血,踉跄后退,跌靠在装着货物的马车旁,满目震惊地看着叶绫君,他强忍着伤口疼痛道:“这扇子我见过!你……!你是……!你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