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呜呜哭道:“可是我想要的是章安澜。”
风荷叹气,又劝:“其实奴婢瞧着,章公子也没那般好,不过是生得好看些,有些才华罢了。奴婢觉得,他也配不上殿下您。”
陆朝朝哼唧道:“呜呜呜,风荷,你别说了,更伤心了。”
她又喝了几杯,忽地眸光一转,落在不远处的雕花铜镜上。
铜镜中映出她的面容,因着喝了两杯酒,白皙的面颊上渗出一点粉色,眼尾泛着红,睫羽上带着晶莹的泪珠,泛着银灯的光。
她怎么感觉,这个样子的自己更漂亮了。
这么漂亮的人,章安澜不喜欢,是他的损失。
陆朝朝放下白玉杯,捧住自己下巴,凑近铜镜,近距离地欣赏起自己的美貌来。
什么伤心难过,什么章安澜,都被短暂地抛之脑后了。
-
待回到明心堂,谢妄还在想陆朝朝最后瞪他的那一眼。
他原本以为她是为着那天晚上的事才瞪他,结果她说自己很难过,所以她是因为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所以才心情不好?
“千山。”谢妄唤他进来,“查查宫中最近可有发生什么事?”
一顿,又补充:“与昭阳公主有关的。”
千山应下。
谢妄又问:“先前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
千山恭敬回答:“回公子,属下查到,那天公子在香满楼中与章公子用饭时,有人在香满楼的饭菜中动了手脚。属下本想追查,只是那些人的线索……后来便断了,属下只能查到,那些人似乎是宫里的。”
谢妄凝神,宫里?难道真如 他所猜测的那般?
宫里厌恨贤妃与昭阳公主的也不少,当年贤妃盛宠太过,实在碍了太多人的眼。若说最有动机的,当属郑皇后,毕竟当年她的后位险些因贤妃丢了。
会是郑皇后么?
可郑皇后一向温婉贤德,至少明面上如此,让人挑不出错处。贤妃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难道她会因为恨贤妃所以迁怒昭阳公主,做出这种下作之事?
谢妄不大相信,若他是郑皇后,他不会做这种蠢事。万一东窗事发,陛下追究起来,只会得不偿失。贤妃死后,陛下对郑皇后多少有些愧疚,因此这些年待郑皇后的态度尚可。
除了郑皇后……
谢妄沉思,想到了郑皇后所出的那位明月公主。
明月公主一向不喜欢昭阳公主,而据谢妄的了解,这位明月公主的确算得上是个蠢货,若是她,做得出这种下作的蠢事。
谢妄垂眸,吩咐千山:“查查明月公主近来在做些什么。”
千山应声而退。
-
翌日一早,傅宝嘉的邀约递至曦光殿。
陆朝朝睁开眼,头有些痛。她坐起身,想到昨晚的事,又叹了声。
待梳洗装扮后,用了早膳,陆朝朝出宫见傅宝嘉。
二人约在万柳亭相见。
傅宝嘉喜气洋洋,眉目之间都洋溢着喜悦,她与薛仲霖的亲事已经定下,开始筹备。她父亲想办法让薛仲霖留在京中为官,虽然官职不高,但只要薛仲霖争气,日后也不会太差。
与傅宝嘉比起来,陆朝朝堪称愁云惨淡。
她一只手撑在栏杆上,抓了一把鱼食洒进水中,傅宝嘉见状问她:“怎么了朝朝?怎么没精打采的?上回我给你支的招有用没?谢妄什么反应?”
陆朝朝点点头:“有用啊,谢妄当时被吓到了,似乎很难置信。”
傅宝嘉有些难以想象谢妄的反应:“那你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垂头丧气的?”
陆朝朝叹了声:“这件事我是高兴啊,可是还有不高兴的事嘛。昨日琼林宴上,二皇姐向父皇请求赐婚她与章安澜。”
傅宝嘉声音陡然变大:“什么?为什么啊?她是不是瞧出你喜欢章安澜了,所以故意跟你抢?陛下不会同意了吧?”
陆朝朝摇头:“那倒没有。可是父皇问章安澜意下如何,章安澜拒绝了,他说他有心上人了。”
她说着,又重重一声叹息。
傅宝嘉啊了声:“他……他怎么能这样!”
傅宝嘉拍了拍陆朝朝的肩安慰道:“朝朝,你别太伤心了。要我说,这章安澜也配不上你,咱们找个更好的。”
陆朝朝散漫地把手中的鱼食全投进河中:“风荷也这么说,可是比章安澜还好的郎君,世上哪有这么多?”
河中的金鱼争先恐后地游过来争抢鱼食,陆朝朝眉眼耷拉下来,转过身靠着栏杆:“而且昨天晚上谢妄好像已经发现了我骗他的事,琼林宴后来找我算账,还嘲讽我。”
傅宝嘉的嗓音变了变:“谢……谢妄……”
陆朝朝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