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巢穴,却非他们先前来过的墓地。而是,隐藏在暗处的真正意义上的巢穴。
“术法,再试试。”白绮再度把希望寄托在南箴身上。
南箴撇撇嘴,不太自信地道:“方才已经是我能使出来的最为强大的术法了。”
白绮却不打算放弃,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与你小师弟一齐施法,你们师出同门,会的术法门道应当不会相悖。”
温霆玉闻言,赶忙跑到南箴面前,“师姐,她说的有道理,我们试一试。”
“行,听你的。”南箴点点头同意了,难得没有上手抽他后脑勺。话音一落,两人便开始着手施法。
白绮不远不近地站着观察,两人配合得极好,步骤井然有序。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复又闻得细语声若隐若现。
“……东西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这回白绮听清了。
南箴与温霆玉施法诵咒的动静里,依稀可辨别出夹带了这样的说话声。
她还未来得及弯下腰去凑近地面,忽闻一阵轰隆隆的雷鸣闪电般的声音在墓地里响起,仿佛整个巢穴即将垮塌。
“啊……”
众人顿觉一阵头眩目昏,不及反应,便悉数从地面上骤然裂开的一个裂缝坠落。
混乱中不知过去多久,除了旁人吱哇乱叫的叫嚷,只余耳旁飞快闪过的呼啸风声。
终于落至实处,一行人形容狼藉,全趴在铺着细碎石块的地面上。
“孟公子,魂玉在何处?”
这是白绮落地后听见的第一道声音,她也终于听清说的是什么。
孟公子,自是指孟纨。
魂玉又是何物?
白绮回首扫一眼身后孟纨的徒弟们,见他们三个皆是一脸茫然,心底疑虑更甚。
倘或问话的人是罗刹鸟,听上去似乎与他们猜测的有关绵绵情意爱而不得之类的狗血故事相差甚远。
“我这里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罗刹鸟步履轻盈,裹挟着一阵浓郁的腥甜香气向众人袭来。
太香了,仿佛能摄人心魂。白绮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绳索牵引,举步便往前行,忽闻身后传来“砰砰砰”几声闷响,她旋即清醒过来,心头一惊,猛地顿住步伐。
糟糕!
刚才那阵异香,竟是罗刹鸟使的魅惑之术,除却她与南箴,余下的人悉数倒成一片。
大妖的魅惑之术,闻之能教中术法者对施术者言听计从,倘或自身承受不住,便会当场昏死过去。
孟纨的三个徒弟,以及温霆玉,便是如此,竟连沦为受罗刹鸟摆布的提线木偶的“资格”也没有。
“果然是废物。”南箴瞥一眼摆成个大字形状躺倒在地的温霆玉,望向他的眼神有 些恨铁不成钢。
她突然朝着罗刹鸟所在的方向大喊:“喂!散发出恶臭的妖怪,除了幻术与魅惑之术,你还有什么本事?”
又开始了。
白绮不由的直蹙眉,南箴这话只会惹怒罗刹鸟,或将伤及孟纨。
念及于此,白绮快步走到南箴身旁,扯了一下她衣袖,觑着她轻轻摇头。
白绮决定先来软的,遂问:“孟道长在哪里?”
“哦……是你啊!”罗刹鸟拖长尾音轻叹一声。
白绮不自觉地蹙了蹙眉,问她:“你认得我?”
“何止是认得。”罗刹鸟见她这副反应,顿时来了兴致,“可惜啊,你不记得我了。”说罢,她唇角略弯,低声笑了笑。
罗刹鸟变幻的人形肤白胜雪,眉眼妖冶动人,这一笑却是透着十足的阴森寒意,硬是将十分的美貌降至七八分,却依然美艳不可方物。
“你说你们不是同伙儿!”南箴忿忿地瞪着白绮。
白绮一噎,咬牙切齿:“我不认识她。”
“她认得你!”南箴本着吵架绝对不能输的斗志,即刻将话顶了回去。
“怎么,我还未提出条件呢,你们便开始内讧了?”罗刹鸟好整以暇地找了块石头坐下,歪着头看她俩。
南箴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毫无预兆,她举起长枪直楞楞地劈向罗刹鸟,“找死!”
罗刹鸟却无意与她动手,身形轻盈往后一跃,霎时不见踪影。
须臾,周遭事物发生剧变。
“啊!又是幻术!”南箴双手抓住头顶高高束起的马尾,临近抓狂。
“孟公子,魂玉究竟在何处?告诉我,放你们一条生路。”罗刹鸟的声音复又传来。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白绮此刻有些怀疑罗刹鸟四处搜寻孟纨的真正意图可能无关情爱。
“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传来,“我不知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