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孟纨仍不知应作何解释,他斟酌着字词,试图把不久前的那场屈辱揭过。
白绮却自顾自道:“孟道长,不论我做了什么,都不是有意冒犯你,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不必。”孟纨神色疏离,语气冷淡。
闻言,白绮一怔,“为什么?”她似乎对孟纨直白的拒绝难以接受,“我冒犯你了,理应道歉。”
“不必。”孟纨再度拒绝,“你并未……”实是难以启齿,孟纨突然沉默了。
白绮的视线落在他下颌上,看清孟纨唇角撕裂的伤口,以及下颌上一片淤痕。她脑子转得飞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孟道长,我咬你了吗?”
“并未。”孟纨矢口否认,白绮确是未曾咬他。
“不是咬的?”白绮探出手指,指腹轻轻划过那片淤青,凝眉思考起来。
孟纨像是被烙铁烫了皮肉,猛地往后一仰,躲开白绮的手指,他看不见白绮的神情,只闻她口中喃喃道:“不是咬的,难道我……抽你嘴巴了?”
白绮不敢置信,她竟是对细皮嫩肉的孟道长动粗,“我真是……是我不好。”
闻言,孟纨一噎,“并未,你只是……”他突然认命了一般,不再刻意掩饰,遂出言宽慰白绮,也算是安慰自己,“你中恶咒了,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我……无碍。”
“当真无碍?”白绮满眼懊恼渐渐转为欣喜,仍是将信将疑,“你不会不理我?”
见孟纨略略一点头,白绮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得到安放,“那……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她的目光扫过孟纨微颤的眼睫,却未看见他面上一闪而过的被凌-辱一般的难堪之色。
白绮的视线掠过孟纨唇角,一路往下看去,最终落在孟纨凸-起的喉结上,脖颈上布满青紫瘢痕。
她指尖轻抚上孟纨颈间那片淤青,孟纨复又咳嗽起来,弓着腰咳得撕心裂肺,仿佛再次切身体会到不久之前的屈辱。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伸手扯开孟纨 衣衫。孟纨来不及阻止,腰腹裸-露的肌肤显露无余,满是淤青,隐约可见深浅不一的勒痕,有些地方甚至渗出血珠来,场面触目惊心。
白绮满眼错愕,简直不敢置信,“我……我用尾巴勒你了。”那是她对付敌人时惯用的招数,竟然会用在孟道长身上。
“白绮,都过去了。”孟纨出声打断她,转而换了话茬,“蝴蝶怪来得蹊跷,其身上的恶咒并不常见。”
白绮心下对孟纨仍是存着愧疚,却依他的意思不便再提,遂接过话茬道:“什么人会在蝴蝶怪身上下恶咒?”
“掩盖真相。”孟纨言简意赅。
白绮顿时如梦初醒,“孟道长,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继续追查逐月城中美貌少年失踪一事!”
孟纨略略一点头,遂补充道:“并非一定是人。”
白绮轻声一笑,“也对,我也不是人。”沉吟片刻,她道:“孟道长,你知道那是什么恶咒吗?”
孟纨神色复杂,回她:“滋生最原始的恶念。”
在此之前,孟纨只对白绮的来历存有疑虑,经此一事,他心下甚至生出些不安与忌惮——小白蛇无害的外表下,潜藏着远甚于表面的危险。
“原来是这样。”白绮这才对自己身中的恶咒有了些许认知,无怪她突然失去意识,发起狂来误伤了孟道长。
两人终于回到蝴蝶怪初现的地方,却不见孟纨的三个徒弟,以及红衣少年——赵如星。
“人呢?”白绮一手托住孟纨膝弯,一手揽在孟纨后背,她抬眸四下望去,蛋壳明亮光辉所及之处,除却萧萧风声,不见人迹。
“道长,是你们吗?”忽闻一道努力压抑过的颤-抖声音自沉沉夜色中传来。
白绮循声望去,并未见着人影,“谁?”
孟纨轻声道:“是赵公子,白绮,放我下去。”
“好。”白绮回应一声,遂缓缓松开手,让孟纨在地上站稳身形,旋即,她朝漆黑夜色中唤道:“赵公子……赵如星,快出来!”
赵如星慢腾腾地从野茅丛中钻出来,浑身抖如筛糠,却停在原地未往前移动。他头上插-着茅草与树叶,甚至还有一簇蛛网挂在额间,形容狼狈极了。
“其他人呢?”白绮的视线落在赵如星身上,将他上下打量,顿生疑窦。
赵如星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沾染的尘土,扯掉一截蛛网,应道:“有妖怪出现,他们去追妖怪了。”
说罢,似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他们三个跑得极快,我赶不上,只好躲起来。”
白绮若有所思,往前走了数步,停在距离赵如星尚余一米余远的地方,“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赵如星仍站在原地不动,哆嗦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