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感觉不到。李云集抬头,眼眸低垂,定了好一会儿,才说:
“······抱歉。”
“手没残,敷了药暂时使不上劲而已。你得罪谁了,对你下这么狠的手?”
放下盘子,托起他的右手拆开纱布换药,纱布上鲜血已经黯淡。
把纱布放在蜡烛上点燃,徐拂衣眉眼在烛光的映照下越发清晰,她的手微冷,游移在李云集的眼与唇之间。
没有避开她的手,抬头对上了这双弯弯的眼睛看了很久,他冷不丁地一问:“你为什么救我?我死了,不就没人能威胁你的性命了吗?”
“我这么爱你,怎么会舍得你死呢?”
身一轻,被他一拽摔到榻上,耳边就是李云集热热的呼吸。
“······骗子!”
冷笑一声,他背过身抱着手缩成一团,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捂住嘴。
“嘘——”
门外整齐的脚步声声传来,间或还有女侍阻拦的声音。
推了推李云集,让他藏起来,徐拂衣迅速扯松了衣领,拽过被子,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刚掩饰好,门就被敲响。
“这位女客,奉命搜查,请您配合。”
拢了拢衣服,一个春睡初醒的姑娘面含羞恼打开了门:
“你们是谁,奉谁的命到这来的?”
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各个目光低垂。
“女客恕罪”领头的侍卫朝天作礼,“奉陛下之命,缉拿罪人,还请您配合。”
女侍给徐拂衣披上披风,她揪着带子,侧身让他们进去。
各司其职,每个人既规矩又细致。动过的东西会放回原位,也不会放过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眼看着人接近了李云集藏身的竹箱。
倚在柱子上,徐拂衣慢慢屏住了呼吸,藏起来的匕首滑到袖口。
一切的动作都被箱子上的 锁挡住了。
“小姐,这个钥匙?”还是那个领头的侍卫,他佩戴的刀就闪着寒光,抵在铜锁前。
“女儿家的东西你们也要查?”帕子一摔,她厉声质问:“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已经够配合了,你们也欺人太甚!”
“不劳烦小姐。”
侍卫踢了一脚箱子。
徐拂衣衣袖里刀隐隐露出来一个锋利的尖端。
竹箱仿若无物,轻飘飘的,一脚就被他踢出去了好远。
收回了紧握的刀,她的眼睛轻轻掠过这位领头侍卫:“怎么样,查够了吗?”
“冒犯小姐了,我们走。”侍卫们依次退出,只剩他留在了最后,离着徐拂衣有一臂距离,轻声说:“小姐,入夜山里凉,您注意关紧窗户。”
她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厢房,反手就紧紧地锁上门。
“还活着?”徐拂衣打开竹箱子,里面除了几件衣服就是还很虚弱的李云集。她也不伸手去扶,只看着陪着她做戏的英王殿下自己挣扎着回到床上:
“刚刚那是你的人吧。”
李云集倒也倔强,靠着自己踉跄着回到床上:“有本王的人,怎么,害怕了?”
徐拂衣轻笑一声,抚摸着他苍白的脸,“害怕?王爷,我可还是你的未婚妻,为什么要害怕你的人呢?”
“我可是你未来的妻子,唯一可以和你并肩作战的人,明白吗?”
“徐三姑娘,你有点太放肆了。”
扯开她的手,看了眼特意被领头侍卫留下的一把短剑,然而无力的右手阻碍了李云集用剑威胁徐拂衣的想法。
“一个救命之恩还不能换来英王殿下的以身相许吗?”
“今天晚上,那个你的人要来接你?”
似乎只是随口问一句,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她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要走。
“······不是”李云集咳得撕心裂肺,“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三姑娘就忍心看我去送死吗?”
“那我避开给你们谈话的空间。”
徐拂衣一退再退。
他不再说话,自然就有人要懂得:
“行,今天晚上我避开人,去隔壁将就一晚。”
今天上山是为了祈福拜佛,徐拂衣的衣服就选择了月白的这样素雅的颜色。
英王殿下拉住她将要远去的衣角:
“不用避开,你就待在这里。”
“不用避开啊。”挑眉一笑,徐拂衣抽走了他手里的衣角,“我可不敢留在这里听你的事情,万一再像之前一样一把剑就架在我脖子上,我可敌不过你招来的人。”
给他掖了掖被子,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