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静静地等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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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王怜花仿佛在你的世界中凭空消失,他好像蛰伏起来舔舐伤口的野兽,藏匿起痕迹,不叫人发现他的行踪。
直到你遇到了林仙儿,她救了你的那夜——你受了伤。回到李园后,你意外地在房间的窗台上发现了一个精致的药瓶,边上留着一封带着曼陀罗花香的信笺,上面没有留名,只很简单地写了药物的使用方法。
你收下了这些东西,在窗台上留下了金银。不是你没有骨气,只因你的伤口虽小却很疼,而你知道他的药很管用。
第二日,你见到窗台上的金银不见了,你方才肯用药。药效奇佳,伤口很快不再疼痛,只是身上会带着一股和他一样的香味——好闻是好闻,但总感觉怪怪的。
再然后,便是现在,王怜花又来到了李园。
清风拂过,他一袭飘逸的绯衣,脚踏云纹锦靴,手持的折扇换成了润泽的带节紫竹材质的。他看上去比第一次见面时更清瘦了,然而神采奕奕,容貌更是姣好如初,仿佛又恢复了多年前初见的那一面:风流倜傥,洒脱又不羁。
午后的阳光明媚,金色的光泽投入厅前,照耀在他身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温和的气质。
“阿音,别来无恙?”王怜花的声音清澈而有磁性,仿佛山间清泉溅起的水花。
“唉,”你目光与他相遇,内心五味杂陈,你叹了口气,淡淡道,“新年好,王怜花。”
王怜花似乎没有看出你的倦怠和疏离,仍旧是笑眯眯地看向你,仿佛有什么好消息一般藏不住地想和你分享。
他正欲开口,然而视线流转,见到你身后的林仙儿时,笑容微微收敛,轻轻道:“许久不见,阿音身边又换了些人。阿音,我有新消息急于告知你,更想与你细细道来,不知可否请你身后这位姑娘避让一二,以免有所不便?”
言罢,他以一种既礼貌又不失坚决的眼神望向林仙儿,似乎在无声请求她的理解。接着,他补充道:“当然,仙儿姑娘若是不介意,也可一同聆听。只是有些话语,或许更适合旧友间私下分享,希望姑娘能体谅则个。”
林仙儿 闻言,眸光微闪,看向你道:“姐姐,我在这里,打扰您二位了么?”
你给她了一个安抚的眼神:“乖,你去练剑吧,我一会儿就来找你。”
主要林仙儿在的话你也不好用言语得罪王怜花,到时候一不小心她被迁怒打晕,醒来后哭唧唧的样子也实在可怜。不给她报仇吧,她不开心,给她报仇吧,你的心脏受不了。
“唉。”你忽然又叹了口气,你觉得有些心累。
“好吧,我不让姐姐为难。”林仙儿似乎看懂了你的心思,没有生气,只是甜甜对你一笑,“姐姐是为我好,我懂得。我就在后院,若是这位老前辈有什么需要,叫我就好。”
她后面那句话,是笑着对王怜花说的。
王怜花亦笑盈盈地对她点点头:“多谢仙儿姑娘挂怀,我应是不需要的。”
林仙儿略有不甘地看了你们一眼,终究是明白了你二人的意思,于是微微欠身:“那我便去了,二位旧友慢叙。”
她说“旧友”时的语气古怪,好像带着几丝嘲讽和不屑。
林仙儿一走,王怜花便对你道:“阿音,你的这位仙儿妹妹心思颇深,你单纯善良,我怕你会被她蒙蔽。”
他们两个真有意思,都爱背着对方互相“提醒”你。你怀疑他们才是旧友,而非第一次见面的关系。
你用万金油话术敷衍道:“还是个孩子呢,活泼机灵多可爱啊。”
王怜花似乎不满意你的回答,又问道:“看样子,你在教她练剑?”
“是。”你随口应了。
王怜花好像为你担忧,挑眉时满是对林仙儿的戒备与不信任:“你就不怕她学成后,会伤了你?”
“她学了,伤不了我;可不学,世人伤她。”
王怜花闻言,一时语塞。你看着他,道:“你来找我,应该不是要扯这些有的没的吧?”
王怜花苦涩一笑:“你对她那么迁就宽容,对我却这般冷硬绝情,阿音,你好狠的心啊。”
你立刻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应激地转身要走:“大哥,聊不来别硬聊啊。”
王怜花急忙叫住你:“慢着,你便不好奇我有什么消息要告知与你?”
“总不至于是《怜花宝鉴》在李园的具体位置吧?”你反讽道,“若非我前些日子去茶楼听书,我倒不知你当日给了我这种好东西。”
王怜花连忙解释道:“你莫要担心此事会给你带来危险,我已派人在李园周围护好你的安全。”
你气势汹汹地转身,目光如炬:“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你何苦用谎言来给我找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