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她的额头,感受到她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心中稍稍安定。
“造成这一切,都是我的原因。”青禾虚弱开口。
白慕雪看向青禾,温声道:“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身体好些再说。”
“师姐,从一开始就错了。”青禾摇了摇头,眼中泛起泪光:“你让我说完吧。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太久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和沈鹤并非亲姐弟。我原有一个丈夫,阿陈。他说要出远门挣钱,过一两年便回。可这一去,却好几年都没有音信,所以当初沈鹤来天墟宗时,我就想和他一起,寻个容身之所,也方便找找我的丈夫。”
青禾的声音颤抖起来:“到了宗门之后,沈鹤他……越来越优秀。可我……不过是个没天赋、没能力的普通人。就连最低阶的符咒,别的弟子瞧上几眼就能记住,我却得练上好几天。”
她的眼泪滑落,声音哽咽:“日子久了,我愈发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不仅如此,我始终没有阿陈的消息。所以我决定离开宗门,去更远的地方找找。沈鹤因为担心我,便选择和我一起。”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起初,我还为不再担心孤身一人而欣喜,可后来我才明白,我和沈鹤本就不是同路人。他有他的路要走,而我……只会拖累他。”
白慕雪闻言,柔声道:“青禾,你不必如此自责。”
青禾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酸涩,说道:“师姐,您还记得那年宗门比武,沈鹤赢 了碧渊宗一个弟子的事情吗?”
白慕雪微微一怔,脑海中迅速回想,片刻,她点头道:“记得。那个弟子是叫李成宇吧,碧渊宗掌门的儿子。”
彼时,几大宗派齐聚一堂,举行了一场备受瞩目的比武盛会。此类比武,初衷皆为切磋技艺,讲究点到为止。
比武场上,沈鹤剑法凌厉,只一招便将李成宇击败。
李成宇身为碧渊宗掌门的儿子,平日里仗着身份尊贵,目中无人。他原以为这场比赛,对手会因他的身份而有所顾忌。
但他没料到对面这小子才刚入门不到两周,自然不知道他是谁了。
沈鹤微微愣神,目光落在手上的那柄剑上。他本以为像这样是盛大场合,对手必然都是人中龙凤。因此,从一开始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对待。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这短暂的愣神,被台下众人尽收眼底,一时间,哄笑声如潮水般涌起。
“抱歉。”沈鹤低声说道,他心中暗自懊悔,早知道对方如此不济,应该多与他周旋几招,再将其击败,也好给对方留些颜面。
“天墟宗弟子沈鹤,胜!”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宣告着这场比武落下帷幕。
沈鹤缓缓收起长剑,转身走下台去。可他不知自己的道歉行为,更一步惹恼了李成宇。
李成宇猛地唤出宝剑,如疯魔般朝着沈鹤的背影刺去。等沈鹤察觉到背后有危险,已然来不及躲避,堪堪侧身,却还是被他刺伤了胳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这是宗门比武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公然破坏规矩,还见了血。场面瞬间失控,台下众人惊呼连连,原本井然有序的演武场,此刻乱作一团。
白慕雪见状,脸色骤变,飞身上台,稳稳地护在沈鹤身前,她冷眼看向李成宇,目光如刀:“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你竟敢背后偷袭,坏了宗门规矩!”
李成宇面上满是不屑,一言不发。
碧渊宗的一位长老见状,跃上台来,他满脸阴沉,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小师侄,此事也不能全怪我宗弟子。分明是你宗门那沈鹤羞辱人在先。谁不知道,除了仇敌,哪有人会在比武时一招就把对手击败的?这分明是故意挑衅!不给我们碧渊宗面子!”
白慕雪目光如冰,毫不退让:“长老,此言差矣。比武场上,技不如人便该认输,李成宇若是觉得不服,大可堂堂正正再战一场,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
碧渊宗长老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你一个黄毛丫头,也配在这里跟我讲道理?就算要问责,也该让你们宗门的长老来,你还不够格!”
白慕雪神色不变,语气淡然:“长老们事务繁忙,见你,我就够了。”
碧渊宗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声音陡然提高:“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白慕雪微微抬眸,语气平静:“既然长老瞧不上我,那就比武吧。”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震惊不已。一个年轻弟子,竟敢公然挑战一宗长老,这简直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