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不想与这陌生男子有什么牵扯,她转身往前走。
拓跋呈回神,下意识伸手将她拦住。
谢观怜往后倒退数步避开与他接触,警惕地看向他:“不知这位郎君拦小妇作何?”
“小妇……”拓跋呈蹙眉,不虞地盯着她:“你嫁人了?”
既然早就嫁人了,为何还要勾搭他?还与人私底下说他是野猫。
谢观怜不明所以道:“早已嫁人,不知这位郎君是有何事吗?若是想问路,小妇对迦南寺并不太熟悉。”
她讲话留有余地,但拓跋呈没顺她的台阶,而是眼神黑沉地朝她走去。
他生得很是高大,尤其是身上穿着玄绒半袖大氅,走路犹带风显得气势迫人。
谢观怜被逼得连连往后退,眼看着她要大声喊救命,他方停在一步之遥。
拓跋呈盯着才极胸口的女子,隔着帷帽都似能看见她的杏眸微颤出水色,一截白皙尖尖的下巴轮廓朦胧地透出。
女人娇小瘦弱得他随手一提,似乎就能直接扛回去。
像极了他在军营中,经常能看见的可怜俘虏。
看出她的害怕不似作假,拓跋呈将指尖挂着的玉佩悬在她的眼前,沉声问:“这是你掉的东西吗?”
谢观怜撩起微湿的眼皮,定睛看向近在眼前的玉佩,发现正是她丢的那一块。
“回答,是你掉的吗?”拓跋呈面无表情地问,冷硬得如同审讯犯人。
谢观怜咬唇,虽不知他从何处捡到的这块玉,但的确是她的。
“……不是。”
女人的声线细弱蚊蚋。
拓跋呈下意识厉声:“没吃饭吗?回答的声音这般小,给我大声点!”
叱完他脸色一僵,眼中闪过恼意。
忘记了此处不是军营,而眼前的小女子也不是军营那些爷们,吼一声恐怕是要红眼了。
他未吼过女子,自然也没有哄过,话出口那瞬间脸色都淡了几分。
谢观怜也从未受过如此强烈的压迫 感,压下被他无端吼出的情绪,认真地提高声量:“是,回军爷,小妇不认识这玉佩。”
眼前这男子腰上配饰是令牌,而非世家郎君喜好的玉珏。
恰好这种令牌,她以前有幸在兄长手中见过一次,虽不是同一块,样式却大差不差。
眼前的人哪怕气息控制得很稳,也掩盖不了他常年被森严规矩束缚,且周身有凶煞的力气。
不是寻常人,或许是位将军。
其实她不是不能承认,但深知常年行军之人军规森严,一句话不对,说不定他就把她当成罪犯来对待,而且玉佩上没写她的名字,只是一块可有可无的不值钱配饰罢了。
谁知他是什么地方拾到这块玉的,若是来路不正,她不好处理。
面对这种人,谢观怜一向谢绝不敏,不想招惹没必要的麻烦。
女人没有如同意料中那般娇柔,拓跋呈诧异挑眉,俊脸的冷淡稍减。
谢观怜见他又不说话,以为他可能在外打仗,耳朵聋了,再度提高嗓音:“这玉佩并非是小妇的,从未见过,不知军爷是要问何话?”
话毕她发现眼前的男子,看她的神色带上审视。
竟说不识得这物件儿,难不成忘记了是自己丢给他的吗?
拓跋呈蹙眉打量眼前玉颜被帷帽罩住的女子,断定她并非是忘记了,而是见他拿玉来问,以为他是来诘问,故而咬紧话头不松不承认。
毕竟她都已嫁人了,若是被夫婿晓得终归不好。
但她既已嫁了人,为何还这般不安分的来勾搭他。
拓跋呈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将玉佩握在手中,负与身后,周身气息不悦至极。
谢观怜窥他又不讲话,心忖不稳他这是何意。
“许是我认错了。”拓跋呈睇一眼她藏在轻纱下不安的神色,心中虽不悦,却没打算过多为难她。
谢观怜悄然吁气,恢复端庄的姿态对他欠身行礼。
女人从雾白的透纱中,不经意露出的纤玉指节犹如白葱。
拓跋呈目光落在上面,脑中想起方看见的那双眼,不知为何心里陡升郁气。
他率先阔步离去,指尖勾着那块精美秀丽的玉佩,从她的眼跟前晃过。
谢观怜望着他的背影,忽而轻‘嘶’,眸中闪过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之前她接近悟因时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凄惨,刻意从山上摔下来那夜好似撞见过他。
玉佩也是那时候丢了的。
当时夜幕很浓,所以并未看清得很清楚,只记得不小心撞上了位气度不俗的男子,没想到竟是位军爷。
那他方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