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全给改没了。
乘风回来的第一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棋盘,对着自己就开始吹捧,“公主殿下好人做到底,既让我学了武,不如这几日教教我下棋?”
顾曦在乌州少了出行的日子,本就有些无聊,能有个新鲜事简直求之不得,于是一口应下,但她实在没想明白,乘风这人平时看着机灵,怎么学起下棋来简直就跟三岁孩童一样听不懂话似的,整整一天的时间,连星位都没记住。
偏偏顾曦又是个越挫越勇的,当天午时甚至都没歇息,就这样教了一整天,劳神费力的,以至于那日晚间还不到亥时,她就困得沾床就睡。
隔天一早,顾曦还迷糊着,就听见内室外面的屋子里有响声,因着昨日睡得早,她眼下被吵醒,也没有继续迷糊下去,于是喊了一声,“执书,这么早是在外面干什么?”
但她喊完之后,外面没人回应,只不过声音却继续在响。
顾曦生疑,干脆起了身,“执书?”
这时候脚步声终于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内室外的珠帘边上,而后响起来乘风的声音,“殿下,是我。”
顾曦就算原本还有困意,但在这一声之后,也立刻没有了。
大昭国有律法,所有在皇室贵女身边伺候的宫人一律需得净身,所以虽说她是把乘风收到了自己身边,但乘风到底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执书一直反对顾曦让乘风自由在她的院子里行动。
只不过就算顾曦再怎么不限制他的行动,此时自己是身着寝衣,散着头发的模样,怎么样也不便让他看见。
幸而乘风只是停在了珠帘外,没有再往内踏半步,“殿下是要起身了吗?执书她们不在,如果您要起来的话,我去让女婢进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曦也没有了要继续睡的心思,于是便应了他的话。
而等到她梳洗好走出内室的时候,才终于发现方才那窸窸窣窣是来自哪里了,屋内的花瓶,不管之前是空着的还是有插花的,全部都被换上了新鲜绽放着的花蕊。
顾曦一起来就看见这样新鲜的花朵,心情很难不跟着好起来,她看着一朵月季笑出声,问着旁边的人,“这些花,都是乘风弄的。”
被叫进来伺候顾曦的婢女回答,“是的,乘风一大早便出门去了,回来的时候就带着很多花进了这屋里。”
顾曦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一身皂黑、不苟言笑、神情严肃的乘风抱着五颜六色的花走进来,她实在是忍不住,嘴角憋 着笑。
欣赏完这里的花,顾曦才身心愉悦地走了出去,而后就发现在堂屋里,早膳已经全部都布置好了,而乘风就站在一边,“殿下,用早膳吗?”
顾曦就这么坐下用膳,等用完膳,她才反应了过来,“乘风,方才你是故意进去换花的?”
乘风站在一边垂眸,“昨日殿下教我下棋,我感激不尽,想起来这几日布置院子的时候剩了许多花,便借花献佛,拿过来插在这屋子里了。”
顾曦见他嘴硬,“插花什么时候不行,非得趁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弄?”
乘风毫无半点慌张,“我只是想着待会殿下要是起来,还得烦扰您继续教我下棋,所以不想耽误时间而已。”
顾曦正喝着水,差点被呛住,“你今天还学啊?”
乘风一脸那是自然地点点头,“您之前与我说过的,学了便要好好学,不能放弃。”
顾曦人生第一次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谁能想到乘风在下棋这件事情上竟然没有一点天赋,亏得陆伯伯还一直夸他聪明来着。
昨日顾曦睡前还自我怀疑,难不成是她的教法有问题,她不适合当一个先生?
这个想法很快被顾曦自己驳回,她就不相信自己还能教不会一个乘风。
想到这里,再看着面前的乘风,顾曦顿时来了信心,她放下茶杯,“好,那今日便继续。”
只不过今日乘风对于下棋的热情似乎要比昨日的减少许多,但学得却比昨日的快,以至于到午间用完膳,顾曦都能愉悦地睡了一阵。
她睡下之前还担心自己贪睡,待会起不来继续教,只是没想到一个时辰之后,一阵茶香把她唤醒了。
有了晨间的经历,顾曦几乎是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知道,正在外面煮茶的人必定是乘风,以及,他想要学棋就是个幌子。
顾曦起身走到外间,在乘风行过礼之后,便开口问他,“你是执书派来管我的吧。”
乘风依旧是一副我什么事情都没做的模样,“殿下说笑了,您金枝玉叶的,谁敢管您呢?”
顾曦咬着牙,轻哼了一声,过去贵妃榻上坐下,脸上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示意乘风把茶泡好。
于是乘风便噙着一抹笑,把茶递到顾曦面前,“下午还要继续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