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内,雕梁画栋,金砖铺地,琉璃瓦在殿外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然而殿内的气氛却如寒冬腊月般冰冷压抑。m.wenqishuku.cc
“陛下!此举断不可行,实乃动摇国本之举啊!”
一声急切的呼喊打破了大殿的宁静。
一位白发苍苍、满脸沧桑的老臣,双手颤抖着捧着玉笏,那玉笏在他手中微微晃动,仿佛承载着他满心的惶恐与不安。
他脚步踉跄地从朝列中踏出,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声音因过度焦急而变得喑哑,每一个字都像是拼尽全力挤出来的,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刹那间,整个奉天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撼,无论是出身淮西勋贵的官员,还是那些从寒门苦读入仕的官员,几乎在同一时间“扑通”一声跪地。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双膝重重地砸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众人齐声为淮西勋贵官员求情。
那场面,黑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头此起彼伏,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求情的呼声震耳欲聋,在宏伟的奉天殿内不断回荡,嗡嗡作响,仿佛要将这大殿的屋顶掀翻。
就连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徐达之子徐辉祖,此刻也神色凝重,一脸严肃。
他身着蟒袍,头戴乌纱帽,腰束玉带,双手抱拳,身姿笔挺地向朱橚恳切请求:“陛下,还望您能念及淮西勋贵多年来为大明立下的汗马功劳,收回成命啊!如今朝堂初定,若贸然处置,恐生大乱。”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当前局势的深深忧虑,仿佛能预见大明未来可能面临的动荡不安,又有对朱橚的忠诚劝谏,希望这位新皇能以大局为重,权衡利弊,不要轻易做出让国家陷入危机的决定。
徐达虽然也是淮西勋贵出身,但平日里并不和李善长为首的一众淮西党来往太过密切。
徐辉祖此刻求情,也并非是存着私情,是真的在为大明江山安稳考虑。
淮西勋贵自当年追随老朱征战天下,这么多年早已根深蒂固,牵一发动全身,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够清理的了的。
听着下方如汹涌潮水般的反对声,朱橚神色冷峻,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稳稳地端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丝毫不为所动。
龙椅由金丝楠木打造,雕龙画凤,每一处雕刻都栩栩如生,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尊贵。
朱橚的目光如同锐利的鹰眼,在群臣中缓缓扫视而过,凌厉的锋芒,让每一个与他对视的人心生敬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
眼神扫过之处,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生怕触怒这位新皇。
“呵,动摇国本?”
朱橚冷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威严,犹如黄钟大吕,在寂静得落针可闻的朝堂中轰然炸响,震得大殿的琉璃瓦都微微作响。
他笑声中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对群臣的求情嗤之以鼻,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那扶手被他拍得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仿佛要将这朝堂的陈规旧矩一并拍碎。
朱橚大声说道:“朕自起兵以来,一心只为大明江山社稷,淮西勋贵中有人妄图谋逆,扰乱朝纲,此等首恶,不除不足以平民愤,不斩不足以正国法!将汪广洋、费聚等一众首恶速速押至午门,斩立决!”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对叛逆者的最后审判。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安静得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静得能清晰地听见众人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空气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霜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几乎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艰难地拖动一块巨石。
大殿内的烛火在这压抑的气氛中微微摇曳,昏黄的光线忽明忽暗,映照着众人惊恐的面庞,更增添了几分紧张与不安。
随后,便是汪广洋、费聚等一众首恶的惊慌失措。
他们被朱橚麾下虎贲军的士兵如铁钳般死死押着,士兵们身着黑色的铠甲,上面镶嵌着银色的铆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们身体拼命地扭动挣扎,却如同渺小的蚍蜉妄图撼动参天大树,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挣脱分毫。
这些昔日在大明朝堂高高在上的勋贵们,此刻眼神中满是恐惧,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平日里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汪广洋被士兵押着,却依旧梗着脖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如同一只被逼入绝境却仍负隅顽抗的恶狼,大声喊道:“陛下,你这是要与整个淮西勋贵为敌吗?你难道想让我大明江山陷入万劫不复的混乱之中吗?淮西勋贵追随太祖皇帝打江山,立下赫赫战功,你今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