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看向场上的武将。www.czyefang.cc
“哪位将军愿意出兵迎战周王朱橚?”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以徐达为首的武将们一个个当作没听见的样子,有的抬头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像在寻找着什么丢失的东西。
有的低头盯着地砖,一脸沉思,似乎地砖上有着解开谜团的答案。
蓝玉甚至还哼起了小曲,那不成调的曲子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像对这场混乱的一种嘲讽,一种无声的抗议。
看着武将的这些做派,李善长心里也大概明白了,哪怕他和这些人交情颇深,可在这种涉及皇家内斗和淮西勋贵利益的关键时刻,他们也只会袖手旁观,明哲保身。
解决周王朱橚这个反贼,只能靠自己了。
“张尚书,我调集一营城防营精锐将士去守城,你火速传令三大营将领,让他们出兵一起迎敌!务必在一个时辰内集结完毕,否则军法处置!”李善长高声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不成功便成仁。
“是!李大人!”张尚书领命后匆匆离去,脚步匆忙,仿佛身后有追兵。
说完,李善长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殿上的众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他的身影透着一种威严和霸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踩在脚下,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一个个淮西勋贵官员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像死亡的丧钟,预示着一场残酷的战争即将来临,一场决定大明命运的生死之战。
不一会,原本还算拥挤的奉天殿只剩下不到一成人,空荡荡的大殿显得格外冷清。
众群臣在慌乱中各自奔走,李文忠却神色自若,他不紧不慢地寻了一处角落,缓缓坐下,身姿笔挺,透着久经沙场的沉稳。
解缙在一片混乱中急得额头满是汗珠,他来回踱步,随后猛地停下,目光扫过一众武将,高声道:“诸位将军,平日里各位皆是豪情万丈、威风凛凛,如今应天府被围,生死存亡之际,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都没想过披挂上阵,冲出去与那周王朱橚的叛军决一死战吗?”
蓝玉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荒诞至极的笑话,眼神里毫不掩饰地写满了对解缙的鄙夷,嗤笑道:“你是不是糊涂了?没兵拿什么去拼?你是想让老子光着膀子、赤手空拳去跟周王那浩浩荡荡的大军硬碰硬吗?你是不是被吓糊涂了,连这点常识都没了?”
宋濂见蓝玉口无遮拦,猛地向前一步,双手死死抓住蓝玉的胳膊,声音低沉而有力:“蓝将军,千万住口!这是什么时候,您怎可这般口无遮拦,稍有不慎,满门上下都得跟着遭殃!”
蓝玉身体微微一震,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被压下几分,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朱元璋伫立在朝堂之上,身姿挺拔却难掩落寞。
他望着一大批淮西勋贵官员鱼贯而出的背影,心中仿若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沉甸甸的。
他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那曾经锐利如鹰隼的双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黯淡的雾气。他微微叹了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中暗自苦笑。
如今的大明朝堂,宛如一个被撕裂的战场,分为浙东派和淮西派两大阵营。
浙东派因老朱之前对刘伯温的刻意打压,势力逐渐式微,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也越来越小。
而淮西派则截然不同,他们大多是当年跟着老朱出生入死、打天下的老兄弟。
多年来,他们在朝堂中盘根错节,势力庞大,如今大明各地不少官员都是由淮西勋贵举荐。
这就意味着,若是对淮西派动手,他们便能轻易让大明这个庞大的国家机器陷入瘫痪,想要整治谈何容易啊!
应天府的城门由坚硬的柞木制成,柞木的纹理犹如岁月的脉络,粗糙中透着坚韧。
表面的青铜铆钉,并非随意排列,而是按照五行相生的原理布局,每一颗铆钉都镌刻着大明开国之初的荣耀,见证着大明从乱世中崛起。
门与门之间的缝隙,填充着由糯米、石灰和桐油混合而成的特殊材料,这是大明工匠们世代传承的技艺,不仅坚固异常,还能抵御风雨的侵蚀,历经百年而不朽,成为应天府坚不可摧的守护屏障。
城头上,明军士卒们严阵以待,他们的身姿犹如苍松般挺拔,气势雄浑。
士卒们身着的鸳鸯战袄,以厚实的棉布为底,内夹铁片,既保暖又具备防护能力。
战袄上绣着各自所属卫所的标识,鲜艳夺目,彰显着他们的身份与归属。
头戴的红缨铁盔,红缨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燃烧的火焰。
在他们身后,滚木礌石堆积如山。
这些滚木皆取自应天